吧大门。
“你为什么会来?”酒吧外的凛风扑面而来,冻得程川打了个哆嗦,刚刚积蓄的微末醉意转瞬散了个干净,眼底一片清明,带着声音也泠然。
“我估摸着你们回程的时间去接你,路上因为一起车祸堵了一会儿,赶到时就见你们上了公交。”荣峥道,“我跟着它开,没想到半途又被别的车子刮了一下,只好停下处理。协商完我给你发过信息的,小川,但你没回,我便顺着站点周围的娱乐场所找过去,就找到那儿了。”
程川还屏蔽着他的消息呢,酒吧内又没打开过手机,自然没看到:“怎么刮的,人有事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蹭了一下左侧尾灯,我没事儿。”男人跟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但没持续多长,一想到不久前目睹的场景,便又耷拉下来。
乌斯怀亚地处高纬,这个季节日落得很晚,八点多了还可看见太阳。暮色从比格海峡那边爬过来,将二人影子拉得很长,部分阴影重叠,像极了两颗若即若离的心。
“你们在一起了吗?”他们在海边停下,荣峥望着前面青年瘦高的背影,忽地问道。
程川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听了这话转过头来,逆着光,荣峥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感,只听闻:“还没。”
还,那就是有可能,男人几乎是耗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心底喷涌而出的嫉恨与想把程川扛回家里囚起来的阴暗念头,看他在长椅上坐下,迟疑须臾,也走过去坐到了对方身边。
“那……你还让他亲。”
程川这回是故意的了,脑袋一歪,十分好奇地反问:“这事儿沈季池不是也对你做过吗?为什么你们能是兄友弟恭我们就不可以?”
荣峥一刹那脑中飘过众多理由,比如前提条件不同,比如认知差异那时他不知沈季池喜欢男的可于京洛一看就和那个带走他的男人关系匪浅……但他最终只能支吾着吐出一句:“……对不起。”
程川不再应声,独留坐在他身侧的人仍惴惴不安:“那你喜欢他吗?哪怕只有一丁点儿。”荣峥说,“不是把他当弟弟、朋友那种喜欢,你有想过和他发展成情侣关系吗,小川?”
“如果我说‘有’你会怎样?”程川没忘记他曾经那句信誓旦旦的“宣言”,“生同衾,死同椁”,“尊重祝福并退出?荣峥,要是你做得到,我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