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耶。两根手指。”程川拍开他往里走,“都说没喝醉你何必呢,荣峥?”
“你太可爱了,抱歉,没忍住。”
程川拧眉,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岔开双腿坐上沙发,竖起的那根手指还没放下,就势摇了摇:“我说的是你两地来回跑的行为,荣峥。我的建议是没有必要自找苦吃,你应当以大局为重,回公司坐镇。”
“那你呢?”
“我?”程川抱臂思索片刻,没搞明白,“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荣峥哑然失笑:“好了,好了,先别疑惑了,思想家。我的建议是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刷牙洗脸换衣服,我们先睡一觉好吗?”
“你油盐不进。”程川一动不动,不开心了。
“瞎说,我晚饭吃的中餐,有油有盐。”荣峥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提溜起来,往卫生间推,“听话,乖,该洗漱了。”
程川脑子已经转得很慢,闻言像个被提前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真就缓步踱向浴室,直至躺床上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为何有些人冥顽不化至此,使人头疼。
……
两日后,天色一片敞亮的中午,众人携众设备登上豪华巨轮,向南极进发。
程川站在后甲板上,远望整座城市逐渐变小,变微茫,最后连海岸线亦隐没在无边无涯的大洋尽处,才垂下眼帘,有了即将在这艘邮轮上度过近一个月的实感。
“我看这艘船的航程才一个月,这么点时间够拍吗?”荣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个大专题,我们只负责其下一小部分‘南极之声’,任务不重的。”程川没回头,姿态放松道,“约等于边玩边拍。”
男人走到与他并肩而立的位置,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有工资吗,拍这一趟赚多少啊?”
程川:“有。”但没说具体数字,“对我来说是小赚,于你而言约等于无。别问了,给我留点尊严。”
荣峥一笑,试探性聊起其他:“拍完去哪里想好了吗?”
“回国。”
“嗯?真的?!”
“……我还没说完,”程川看着他淡笑,“你是不是希望我这么回答?”
短时间内情绪大起大落的人也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发苦:“顽皮小川。”
“没想好,但暂时不想回。”程川实话实说,“在路上的感觉很好,荣峥,你跟着我那么久了还不适应只能说明这种活法不适合你。”谈到这儿,于京洛那张留言忽然在眼前闪过,他一顿,随即不留余地地指出,“你看,我们本殊途。”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我怕你累着而已,小川。”荣峥道,“既然享受,那就一直走吧,我陪你。”
程川比了个“三”的手势,男人目移看向船头:“到饭点了吧?饿不饿?走,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出发第一天他们皆在海上漂泊,第二天,登陆此行第一座岛屿,福克兰群岛西部的新岛。
该岛已迎来它一年内最温暖的时候,奈何受限于纬度与地理环境,映入眼帘的草甸并不似亚热带温带那般郁郁葱葱,而是青黄交杂,东一丛西一簇长着,中间夹着斑秃似裸露的土地,放眼望去俱是荒凉空寂。
上岛后面对的第一挑战无疑是呼啸着席卷过境的狂风,摄像师和收音师均已打开机器进入工作,程川主要负担静态摄影部分摄制完成后会有相关主题展是以并不着急,拍了几张风里狂舞的丛生草后,他把防风衣的拉链拉到最顶端,别好对讲机,徒步前往信天翁聚集地。
“要去拍它们吗,黑眉信天翁?”荣峥仰首望了眼臂展数米,自俩人头顶飞过的大鸟。程川“嗯”了声,他便接着道,“拥有一生只爱一个‘人’繁殖奇闻的就是它们了吧?厉害,多少人都难以做到。”
“还有更厉害的呢。”程川在一处小土坡上站定,架起三脚架,对准今天的主角,“信天翁以乌贼、磷虾为主食,却又不擅长潜水,所以需要到海水翻腾剧烈的地方捕鱼。我之前看过一个它们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