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漂泊信天翁,你们了解这群巨大的海鸟吗?假若有人能说出它们的三个习性特征,那么它就归你了。”说罢摇摇手中几乎同他躯干等大的信天翁幼崽玩偶。
“无人举手吗?别害羞我的朋友们。”白发苍苍的教授目光巡睃过现场,“好吧,我是真心想把这只公仔送给你们,既然如此我们来点名吧,条件降低些,回答一个特点就行。”
恰在这一刻从后门偷偷潜入的荣峥被逮个正着,老专家和蔼一笑:“就你了,幸运的孩子。”
“?”男人正要坐下的动作一卡,“您在叫我吗?”
“是的,年轻人。”教授指向投影屏幕,“说说你对这只鸟儿的认识。”
“信天翁……它是大型海鸟的代表,臂展能有数米长,主要分布在南北半球的海洋,以鱼类、磷虾、乌贼等等生物为食。”荣峥极力搜刮着自己关于这方面贫瘠的知识库,“它们的觅食范围很广,单次行程可达数千公里,但不论飞多远,心中总牵挂着伴侣与孩子。听说它们对配偶高度忠诚,关系可持续很久,幼崽信天翁格外可爱,白色的,毛茸茸的,我有个朋友和它们一样可爱……这就是我所知的。”
“很好,很棒,我宣布这只海鸟归你了。”老专家将那只大公仔送给他,“与你的朋友同样可爱,是吧?”
男人笑眯眯接过:“谢谢,但还是我的朋友比较可爱。”
领完奖,他便在那位可爱的朋友身边空位上落座,并把玩偶塞到对方怀里:“给你,小可爱。”
程川抱着信天翁幼崽,在老教授戏谑同周围人打量的眸光中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别这么叫我!”
“我冤枉,我在称呼公仔。”
语言的包容性和可解读空间有时便是这样容易让人郁闷,程川暗暗翻了个白眼,并在同桌的低笑里不自觉捏紧了手指。
“信天翁的双脚不发达,因而限制了它们在陆地上的活动,显得笨拙,经常被称为‘笨鸥’。但在广阔的海洋上,它们是王者,飞行冠军,可以凭借独特的身体结构和上升气流,几个小时不煽动翅膀,优雅地翱翔……”
教授苍老舒缓的声音娓娓道来,数日来均认真听讲的程川却在此刻走了神。
他搂着怀中胖乎乎的玩偶,觉得自个儿的心脏也一同被塞进了信天翁的身体里,暖烘烘、久违、鲜活地跳动起来,仿佛随飞翔的海鸟一起飘到了外边很远、很辽阔的大洋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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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舶在航行中渐渐靠近南乔治亚岛,此地登陆要求比福克兰群岛严苛许多,必须进行强制性生物安全检查。衣物,鞋靴,摄影器材……一个不落。
在海上时雾还很大,随着冲锋舟靠近陆地,便慢慢薄了,岛屿青黑色的断层在视野中缓缓清晰。
“看!海豚群!”萨拉·陈激动惊呼,程川看去,只见六七个流线型身影同时跳跃,黝黑背鳍像把弯刀破水而出,修长身躯在半空划出抛物线,尾巴带出一串串晶莹水珠。
有人感慨:“真是一群漂亮的小家伙。”
有人接上:“带给我们一场别致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