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睡得不太踏实。
经常外面的天色还是灰雾朦朦一片,晏茶的眼睛就莫名其妙地先主人一步睁开了,于是脑袋也跟着慢慢醒神,没了睡意。
也就是因为这样。
晏茶这才意外发现最近陪他睡觉的那几个男人,每天起得比他临时早醒的时间点还要提前,他也不想男人们多心,于是借口喝水上厕所,遮掩着他浅眠的事情。
至于他的男人们为什么会起得那么早,晏茶也间接地问出来了。
说是要忙之前,离家时囤积到现在还未理好的旧事务。
似乎那些,都是在晏茶正式成为隐家族妻之前,隐蟒故意弃置在那里没管的。
那会儿有关隐家的灰色经营,几乎都被隐蟒本人收拾得差不多了,除了极个别的一些,像生满锈斑的铁钉一样,深深扎嵌进隐家族产的陈年旧业,其余全部改头换面,重新整顿过了。
旧物表面的烂皮一旦被猛力撕扒下来,包装置换和洞窿补修都需要一定的过程。
但是隐蟒没有给那些东西换新的时间,直接就暂时停摆了对所有家族事务的处理。
族里不满隐蟒这番行径的老族亲以为隐蟒是在搞手段,双方至此都因而开始做了聋子哑巴,只维系着表面上平平和和的冷淡交流。
虽然表面上看,沉稳端肃的隐蟒和轻浮飘漾的隐安黎性格完全不同,但实际上,这两个人对于某些事情的观点举策,比隐森和隐百兆的默契度还要高。
这个观点,是晏茶最近自己感觉出来的。
家里人都有事情做,就连隐兰流也跟着隐百兆一起去了老宅外面。
只有隐安黎,紧紧扒在晏茶身上,做了吉祥物挂件,陪在晏茶身边,解闷,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