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晏茶白日里贪冰过头,晚上睡觉之前突然腹部绞痛,喝了药也没起什么效果,在床上疼得翻来覆去,扑腾了半宿的被子,脸上糊满生理性的眼泪,下巴尖都要给哭得变成透明色。
从那天起,他的5个男人就开始对他严格控冰,尤其是在事发以后的夏天,不到户外,他的男人们都不会在贴着他的时候,把体温控得太低。
怕他受寒。
白天喂到他嘴里的水,都是刚刚好适口的温茶。
晏茶用了点力,握拽住手心里完工出来的成品小粗辫。
现在不是夏天,晚上的温度偏低,他被长年累月药养得变成了暖宝宝体质,耐不了什么热,喜欢冷。
隐森的胸口还是凉的,要不是还摸得到他的心跳,晏茶会以为对方是用什么高科技塑料胶和铁片拼出来的假人。
总归不会是他正常的隐森老公。
不正常的隐森老公把晏茶带到了一间位置相当相当偏狭的房间,里面黑的和外面的天不相上下。
好歹放他躺下的床褥是软平的,总比硌骨头的露天石板要强。
晏茶也不是真挑剔的豌豆公主,所以他也不介意,只是抬起小腿肚子软绵绵地踢了踢跟着爬上床的男人。
“我要洗脚,还要洗脸,你也是,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再上来啊,刚刚办事的地方血腥味儿那么重。”
嗔软的抱怨像橡皮子弹一个字一个字打到隐森仍然涨痛的脑袋里,他来回抚摸着晏茶主动搭到腰上的腿,并不想动。
“哎呀老公你快点,还睡不睡了。”晏茶久违地撒了一把任性的娇,不信连这点小事都使唤不了梦里的老公。
这下跪趴在床沿边的隐森肯动了,他嗖一下离开,又嗖一下就回来。
带了好几条濡湿的毛巾,给晏茶擦了脸和脖颈,然后就是光着跑踩过地的脚丫板。
晏茶蜷了蜷脚趾头,感受着脚底板上在那个房间沾到的微黏脏污,和扎进脚底肉里的小沙粒,全都让隐森一一弄净以后,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晏茶躺在床上和隐兰流一块睡的那会儿,没穿鞋,突然入了梦里,他的脚上自然也是光溜溜的。
“我们睡觉吧。”晏茶嘟嘟囔囔,心满意足地钻到隐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体位,在梦里补起了精神觉。
他是在做梦,他是在做梦……
闭上眼睛的晏茶眉心一会儿展平,一会儿微蹙,带着不知道怎么冒溢出来的心慌慌,揪着手里的布料睡过去了。
床上的另一位,还醒着的男人支身过来,一双能够夜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晏茶妍柔的脸庞,凑近距离地看,半寸肌肤都不肯放过,看得他呼吸促喘,脖颈鼓起的血管里血液横冲直撞地涌流,快要火山爆发,把郁灶喷溅。
几天后。
一道身影踱进到狼藉遍布的刑审屋,屋内角落堆积的断肢残体早被底下的家仆收拾清理干净,只剩下冲洗不了看着非常狰狞可怖的血污垢痕,被新铺上的布毯粗略遮盖。
“你们主人呢?”来人发尾微卷,声线平直,外露出来的肌肤是蜜蜡一样的浅巧克力色。
他站在屋子正中随意侧目,视线撩过做装饰用的很碍人眼的屏风。
原本墙壁嵌板上面摆着小烛现在一点不剩,被什么锋锐利器给削烂的四分五裂。
来人定睛细凝那几道落在墙体里的凹槽,背在身后的指头叩点了几下腕部。
过了好一会儿,站成一排屏息等候的家仆里,才有一个声音响起来,结结巴巴道,“……睡、睡觉,家主他现下正在休息……睡觉。”
沉浸在个人思绪里的男人闻声回头,一双沉冷幽深的眼睛看过来,罕见至极地嗤出低笑,“睡觉?”
他又喃喃自语了一句,“睡觉……”
问话的语气腾地扭转,阴恻恻道,“你们家主是发病疯了,还是死了?”
那个被同伴们推耸出来,鼓足勇气回话的家仆颤了颤身,只敢低头看着面前另外一位家主身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