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茶用余光撇去,看到远处一个淡淡绰绰的黄色身影正立在那里。
“夫人。”见晏茶看过来,那个影子隔着距离对着晏茶盈盈弯了一下身子。
晏茶张了张嘴,“金枝你……”
嗯?他能动了?
晏茶立刻转头,结果发现刚刚还在身前的男生,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夫人?”道路那头的金枝又唤了一句,晏茶呆呆地重新转头回望过去。
“金枝,你刚刚有看到人吗?”晏茶木楞地问。
“人?这里除了夫人您和我,没有其他人啊。”金枝疑惑道。
晏茶深吸了一口气,脑袋空白一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低下头看向脖颈处的衣领。
晏茶的衣领没被拉开,是带拢着的,但最上面的两个细扣没来得及扣上,下床前,晏茶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摸过扣子的,全部都扣上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可以证明方才不见踪影的男生确实是出现过了得,并非是臆想幻影。
晏茶抿紧嘴,抬手把脖子上松开的两个布纽重新扣好。
“夫人?”金枝看了一眼晏茶难看的脸色,开口叫了一句。
“嗯……没、没什么事情。”晏茶觉得刚才的男生太过古怪,碍于对方有可能是隐兰流他们的族亲兄弟,晏茶不想多事。
金枝点了点头,抬头打量了一眼面前有一段时间不见的晏茶,初见时的愁容已经不再,对方原本秀丽清俊的眉眼,像是被滋养地长开了一样,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殊丽朦胧感,不止是漂亮,还很诱人,惹得金枝下意识多看了好几眼。
一阵凉风拂过,吹得金枝背后发凉,金枝回过神,为刚才紧盯着晏茶冒犯失神的举止感到惊慌。
低下头的金枝想起了小时候,她从年迈的妈嬷那里听到的一些旧事。
那天下着小雨,天色阴暗,外面雾蒙蒙一片,家里的妈嬷抱着年幼的她坐在屋檐下看雨,妈嬷隔空望向隐家老宅的某个地方,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低叹气,絮絮叨叨念着,当年的隐家家主们对于他们的族妻,有着怎样过度扭曲的占有欲。
“……要是当年的小柳管事还在,说不准我们阿枝就有未婚夫了,那孩子还是太过年轻了,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老一辈家主的共妻生得貌美,性子也好,又娇又俏,天仙一样的人儿,小柳管事不过是在族妻午憩时多看了几眼,就被家主们剜去了眼睛,整个柳家也被移置到了别处。”
“所以阿枝啊,以后你要是遇见了族妻,可万万不能去冒犯,我们的家主们大人,除了自己的兄弟,对于其他人,可是半点也不愿意大方。”
晏茶蹙着眉头,想着该怎么把刚刚那个男生的身份打听到,于是他看向还算有些熟识的金枝,试探道,“这边除了金枝以外,还会有其他隐家的人来看风景草木吗?”
金枝摇了摇头,没有把头抬起来,回答道,“夫人,这边除了家主大人,以及我这样被叫过来办事的,不会再有其他人到这儿来了。”
晏茶等了一会,也没见金枝把头抬起来,想着金枝是不是因为看见自己,所以觉得尴尬才不把头抬起来,这样一想,晏茶开口试探的心思也没了大半。
低下头的金枝想了又想,不是很理解晏茶刚才的问题,这里是隐家族妻的居所,除了家主大人,像她这样的管事也是很难进来几回的,能遇见晏茶只能说是太过凑巧,这条路刚好是下仆来往居所的常走小道,要是晏茶人待在居所里面,那以金枝的身份,也是碰不见晏茶的,难道除了她,晏茶还在这里遇到过其他什么人吗。
“夫人是遇见什么人了吗?如果有被冒犯到的地方,夫人可以告诉家主大人。”金枝还是低着头说话。
晏茶看着不愿抬头的金枝,隐隐约约觉得脖子有些发酸,“也、也没有被冒犯,就是觉得那人有些奇怪而已。”
刚刚夫人真的碰到人了?金枝皱眉,脸色有些不好,这个时间点,按理来说,是不会有清闲的仆人在这附近游荡。
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