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定定地落在萧荆的身上。
萧荆的震惊,痛苦,还有黑眸眼底的懊悔……她统统都看在眼里。
但是对娇娘来说,这一切还不够。
如果顾其晖不是这样的男人,反而是从一而终的呢?
那萧荆是不是就不会后悔?
今天她能赶走一个顾其晖,如果下一次又来一个男人,比顾其晖条件更好、更深情的男人时,萧荆是不是会再一次的轻易舍弃她?
不将萧荆心底里的那一根刺拔出来,永远都会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隐患。
“娇……”萧荆想唤她的名字,可是喉间迟钝的刺痛着,跟那双微凉又讥讽的眼神对视,他竟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弱小,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娇娘用比面对顾其晖时,更冷漠的语气开口,“阿荆,你听到了吧。你要把我托付出去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他错了,大错特错!
萧荆站在原处,高大的身体在轻轻晃动,一股寒气从脚底冲向头顶,在血腥和死亡笼罩的战场上,他都不曾这么害怕过。
可是看着面前这个不在对她温柔轻笑的娇娘,他却是那样的恐惧。
害怕因这一次的错误决定,娇娘可能再也不会原谅他。
娇娘此时还愿意叫他一声“阿荆”,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四目相接,直到如今为止还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却在这个时候谁也说不出话来。
娇娘气极,怒极,怨极,现如今把心底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后,这些怒气和怨恨,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都散了出去,反而让她觉得浑身无力。
她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再争论什么了,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慢慢舔舐受伤的心。
却没想到,已经被戳破伪装的顾其晖,竟是那样的执着。
顾其晖见之前的计策不行,立刻改变方向,转而攻击萧荆。
“月琅,我不知道你误会了我什么,还是恨我没告诉你一声就毁掉婚约,但是我对你的情分这么多年来真的从未改变过。你曾经是那样的耀眼,一般的世家子弟都无法与你匹配!这个男人又算什么?没钱财没样貌没才华,就是一个打猎为生的粗鄙之人,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你可是林月琅,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你!”
娇娘原本不想说再多,以为顾其晖会有些自知之明,识相的离开。
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死搅蛮缠,不达目的不肯罢休。
甚至,当着她的面侮辱萧荆。
她可以对萧荆讽刺奚落,愤怒以对,可是顾其晖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对她的男人指手画脚!
娇娘心底里的怒气,再一次的被点燃。
“你觉得他配不上我?”她眸光锐利,沉沉反问顾其晖。
“那是当然,你和他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是云泥之别。”顾其晖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哈哈……”娇娘突然笑了起来,神色还是那般讥讽,眼神更是轻蔑,就如此直接的看着顾其晖。
顾其晖被她看的后背发凉,困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可知道他是谁?”娇娘继续反问。
“就一个乡野村夫而已,我才不在乎他是谁。”顾其晖也冷嘲。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他是谁!”娇娘收紧眼尾,将往事娓娓道来,“我国北境一直战火连绵,近十年不曾停下兵戈,而且我国一直败多胜少,一次又一次败兵撤退,失去了多少城池和百姓……”
这几个字一出来,萧荆的神情瞬间一变,眼中的不敢置信更盛,双眼牢牢地紧盯着娇娘,近乎呼吸都要停止了。
娇娘扫了他一眼,继续往下说,“这样一个泱泱大国,竟然打不过一个北边小国。爹爹说这一切接因庙堂而起,朝内为了争权纷纷内斗,他哪怕身为丞相,竟也无能为力,真是苦了国民和北境的战士。三年前,北境边疆又一次溃败,甚至一退就是百里,只剩下最后一道关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