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地跳上一处陡坡,指着坡上花丛道:“看呀看呀,就是这里,两朵大花便在这里!”

听这叫喊,赶紧收敛心神几步跟过去,小心翼翼拨开那些繁枝密叶,忽闻有奇香扑鼻,如沐清泉,精神顿时就是一振!再仔细一看,但见繁花之中果然有两朵并蒂双生花,红如胭脂,白如润玉,花形虽仍是含苞未放,但明显比周围盛开的花卉都大上一圈,傲然其间,仿佛超凡脱俗的百花之王一般。

“不错!”耳边是那辛老五肯定的声音:“不会错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辛五这辈子有幸,居然还能看到这传说中的优昙仙花!而且瞧大小花龄正好,盛开之刻即使不是指日可待怕也不会太远,恩人,你真正是有山神庇佑啊!”

这样的声音,让人越发耳中嗡嗡,有些头重脚轻,只怕又是在一场春秋大梦里。

本以为是大海捞针般的两个难题,大半年里一无所获,两个月间迎刃而解,问题,真就那么简单解决了?

盯着那一红一白良久良久,才逐渐从紊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莫名的兴奋感缓了一点,头脑就渐醒,还来不及想别的,面对这就在眼前的实物,突然便有新的疑惑浮现了出来。

自己该守着它吗?似乎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可若是万一守着守着这花终于盛开,而她却不在身边,我又该如何是好?要怎样保存才能使它完好的不失效用的送到练儿手中?好似每一个故事里,都从没有提到过这一细节。

即使有与众不同的效用,即使名字中带了个仙字,但既名昙花,便该只有一夜绽放。

瞬之永恒,该如何完美留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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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原著部分摘引~~

下章隔日更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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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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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便寸步也不曾再离开过这冰湖畔。

生活上并没太多不便,驮马的辎重大多已被搬来,此一隅之地温暖如春,那简易小帐篷随便搭起已十分舒适了,加上辛家父子的帮忙,甚至连基本饮食也不用操持,每日只管守那花儿发呆即可。

辛龙子每日都会送东西来,这对父子显然帮了大忙。所以感谢之余,虽不方便收徒,但实质上多少还是会指点他扎马站桩打些基础,如此一来这男孩就更是一待就一天,那辛老五不放心儿子,索性也在谷口处搭了窝棚,山腰的石屋反而客栈般隔几天才回一次。

本不愿再这般给人家添麻烦,但转念想想也好,至少这么一来他们也避免了被喇嘛回头再找麻烦的可能,总算是互利互惠。

这样转眼又过了二十来日,算算时间,自打告别唐努离开北疆草原后,已是两月有余。

若说心中半点不煎熬,那是不可能的。

即使辛老五肯定道花龄正好,离盛开之刻因不远矣,但具体什么时候他也说不准。毕竟谁也没有真正听说这方面的细节,六十年一开之物,哪怕等上数月甚至一年半载,恐怕也称得上是“不远”了吧?

也想过是不是拜托这对父子看守此地,自己则抽时间迅速去草原一趟,但是瞧着盈盈待放的花蕾,又实在提不起这份勇气,怕只怕一步走错,没有后悔药买。

难以掌控的事实在太多了,事实上,甚至都有些不愿意提起草原的事之前是自己建议辛家父子去投奔唐努的,此时此刻其实他们大可提出先走一步的要求。如今没这么做,一来大约是不好撇下我一个在此,二来可能还有些故土难舍,无论哪一种占便宜的都是自己这方,所以,出于私心也不愿率先引出这话题,唯有暂时搁下。

所谓私心,倒不是为图生活上有照应,只是这优昙仙花之事,自己独自实在拿捏不定,不得不倚重山民出身的辛老五。

关于这花的采摘和保存,闲来无事时我与他已经讨论过很多次,最终也得不出个能彻底放宽心的结论。这也是自然的,谁会懂这些?辛老五采了一辈子的名贵药材,也只懂得建议用处理雪莲雪参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