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唇角勾了勾，“虞氏封妃是宫中这几年少有的大喜事，自然不能随便怠慢。太后娘娘刚送了虞妹妹一册的珍宝，我若是拿的东西不够好，反而丢了我们琼明宫的脸。”

上一个封妃的是德妃，还是在德妃诞下龙凤胎以后。

原本以为这妃位也就她们几个，没想到虞妙华不声不吭便后来居上了。

再者，她本身并不太信神佛那套，只是为了和太后有更多的话题，这才在自己的宫里弄了个小佛堂，装作信仰的模样。

尽管如此，太后还是更喜欢虞妙华，即使她一开始那么讨厌她。这简直没处说理。

裴池尧虽然能理解，但心中还是很不舒服。他作为二皇子，地位只在太子之下，他的亲生母亲却没有拥有这份体面，不仅低贵妃一头，如今还得看父皇的新宠脸色，不愿意得罪她。

贤妃看出他的想法，温柔笑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觉得委屈。”

她停顿了一下，“早上的朝会可有发生什么事？”

看儿子对于虞妙华封妃一事并不意外，贤妃便猜到，定是和虞妙华有关系，文武百官只怕都知道了。

裴池尧拍了拍自己的头，这也是他过来找母妃的目的。

他神色复杂，“虞氏，她找到了前人记载的一种新的印刷技术，能够降低书籍印刷成本。”

“父皇打算将这项技术在民间公开。只怕日后天下读书人都要承虞氏的情。”

只看早朝那些文官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对虞氏颇有好感。

父皇说要封虞氏为慧妃，无人质疑，所有人都一副这是应该的表情。

一贯沉静的贤妃闻此消息，都不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嘴里喃喃道：“难怪……”

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虞氏能源源不断拿出那些好东西，就仿佛真有神佛庇护她一样。

不敢想象，今后她在清流心中声望会多高。

裴池尧声音有些闷闷不乐，“父皇将这事交给太子。”

贤妃说道：“你在你父皇眼中还是孩子，他自然不敢将这样的大事交到你手中。你啊，先办好手头的事情，让你父皇刮目相看。”

裴池尧现在被打发到礼部，只是他本人十分不乐意做这些琐碎没用的事情。想当初，太子可是被派遣去户部，父皇就是偏心太子。

裴池尧想起了自己来找母妃的目的，连忙说道：“我听闻慧妃有个妹妹待字闺中……”

贤妃马上打断他的话，“不可！辈分乱了……”

真把慧妃妹妹嫁给池尧，到时候辈分怎么算？难不成要各论各的？传出去的话多难听啊。再者慧妃的娘家，也担不起皇子妃。

裴池尧露出了羞恼的表情，“母妃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着表弟的亲事尚未定下，年龄正好相配。”

贤妃想起了娘家人，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你表弟的亲事自有你外祖母操心。你啊，平时少和他们走动，别学他们身上那些纨绔做派。”

见儿子明显没听进去，贤妃有些心累，但她还是耐心说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慧妃娘家是香饽饽……你这时候和虞家扯上关系，你让你父皇怎么想？”

尤其是那些清流，估计都很乐意和虞家结为姻亲。

裴池尧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了。”

贤妃垂下眸子，手指轻轻摸索着已经变冷了的杯子，“你找机会告诉你外祖他们，让他们别打慧妃妹妹的主意。”

她停顿了一下，唇角抿出了意味深长的弧度，“慧妃炙手可热，没有我们，有的是别人。”

裴池尧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

……

慧妃找到泥活字印刷术的消息很快就在后宫传开来。

在皇上的催促下，钦天监终于在年前找到了一个吉日，仪式时间定在了十二月十二日。原本钦天监是要定在十六号的，但虞妙华花点数看了看那天的天气预报，那天皇宫会下大雨，必须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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