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亭玉不想他会忽然问起这个,却也故作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模样 : “我平日在家, 都是看看书绣绣花什么的?”

傅垣正喝着茶,听了这话,轻轻呛了一下。

殷亭玉莫名地心虚,悄悄瞪了他一眼。

邹逸却未察觉,笑着赞道 : “殷姑娘不愧是大家闺秀,不仅腹有诗书气自华,又如此蕙质兰心,也不知将来谁能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娶得殷姑娘为妻。”

傅垣搁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向殷亭玉 : “这等福气,也不是谁都能享受得起的。”

殷亭玉给了他一记白眼,却碍着众人的面子,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暗暗记着仇。

邹逸这才察觉到殷亭玉碗里的点心也未怎么动,问了她 : “殷姑娘是不喜欢这点心?”

殷亭玉心里正气着,敷衍地点点头。

“在下知晓这附近有一家点心铺子,他家的点心味道极好,可是远近闻名的。”邹逸说着便吩咐贴身小厮下楼去买。

不消片刻,小厮便拎着点心盒子回来了。

“殷姑娘不妨尝尝看味道如何?”邹逸这等风月老手,追起心仪姑娘来从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殷亭玉却觉得他人热情,诚心道了谢 : “多谢邹公子。”

邹逸笑道 : “殷姑娘吃着开心,邹某便心满意足了。”

殷亭玉尝了一块点心,的确是甜糯美味 : “这点心不错,可否劳烦邹公子的小厮替我再买些回来,我想带回去给阿绵尝尝。”

谈及到宋绵,殷诏的神色都温和了不少 : “绵儿妹妹感染了风寒,点心甜食之类的恐怕也不能多吃。”

殷亭玉却觉得这邹逸照顾起人来,当真是体贴入微。

茶足饭饱,一行人准备出了茶馆散步。

此时街上的人也少了些,不似方才那般拥挤。

邹逸去买了盏琉璃花灯回来。

“这花灯可真好看。”殷亭玉一见着漂亮花灯便喜欢的很。

邹逸笑说 : “这花灯,正是在下特意给殷姑娘买的。”

殷亭玉接过花灯,霎时笑了起来。

灯火绚丽,融合了清晖月光,普照了人间尘世,她生的亭亭玉立,盈盈一笑间,梨涡若隐若现,娇俏又灵动。

路上行人频频回头,议论着这是谁家的姑娘,竟生的这般水灵。

殷亭玉并不知周围之人的变化,抬眸时,发现傅垣正瞧着她。

他的墨眸幽深,一袭青衣衬得他翩翩如玉,容貌出尘。

明明是个难得一见的如玉公子,殷亭玉也不知为何一见着他便气的要命。不过此时此刻,他这般认真的神色,却令她乱了心跳。

殷亭玉也不知自个是怎么了,悄悄侧过身子,掩饰异样。心里就像是被猫爪挠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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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过去,殷亭玉却再也寻不到出门的机会,日日闷在屋中,殷亭玉实在郁闷死了。

这日连氏过来寻她,先是问女夫子她近日来学琴的表现,略微满意地点头以后,便和她谈起了一事 : “亭玉,你也将要十三了,娘有一事,想和你谈谈。”

殷亭玉问 : “何事?”

连氏告诉她 : “你尚未出世之时,娘便替你和娘的金兰姐妹腹中的孩儿指腹为婚了。”

殷亭玉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知晓这事,激动地起身 : “娘,这可是女儿的婚姻大事,您这么能如此儿戏地便为女儿许了人家?”

连氏向她解释 : “这哪是儿戏?我那金兰姐妹,可是金陵傅家的三夫人。这傅家虽远在金陵,却也是世代相传的名门望族。”

殷亭玉极为不满 : “娘,您怎么能如此擅作主张。”

连氏变了脸色,数落她道 : “什么叫擅作主张,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了这金陵傅家,不知是多少人挤着脑袋都想嫁去的人家。”

殷亭玉满不在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