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的婚事,本就是他们两家人一起定下的。她尚未出生起,便注定是属于傅垣的了。
殷亭玉仰着脸看他 :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别到时去了金陵,就把我给忘了。”
傅垣搂紧了她,郑重道 : “不会的。我傅垣此生,绝不会忘了你。”
她是他心爱的姑娘,他又怎么会将她忘却。只怕他到时回了金陵,梦里也全是她的影子。
……
三年一次的春闱,不知是多少人翘首以盼,也不知是多少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只盼着在这场会试上名列前茅、金榜题名。
会试的最后一场,殷亭玉跟着连氏亲自去了贡院。
贡院门外,早就等候着诸多家眷。
直到贡院的大门打开,不少人陆陆续续地从里头出来,殷亭玉和连氏也站不住了。
令连氏日日忧心的,自然是殷诏。而让殷亭玉牵肠挂肚的,却是另有其人。
最先出来的是殷诏,连氏忙迎了上去 : “诏儿,这次考的如何?”
向来淡定从容的殷诏,眉宇间也添了一抹倦色 : “母亲且放心,这次会试,我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连氏听了果然大喜,连道两声 :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殷亭玉却四处张望,像在寻找着什么。
殷诏自然看了出来 : “亭玉,你可是在寻傅兄?”
殷亭玉被他点破了心思,红了脸,微垂着头说 : “我才没有……”
自己的女儿,连氏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 “我和你哥哥先上马车等你,你可别耽误太久。”
连氏说着便和殷诏朝马车的方向去了。
殷亭玉这才敢明目张胆地东张西望。她的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淹没在人群里的傅垣。
傅垣也没料到她竟会在贡院门外等他 : “你怎么来了?”
“我想等你出来。”殷亭玉笑盈盈地说。
傅垣含笑问 : “是想知晓我考的如何?”
殷亭玉笑着摇头 : “我自然相信你。以你和我哥的才华,自然能够金榜题名。”
“那是……”
“我只是,想看看你。”会试只不过刚结束,傅垣也还未离京,殷亭玉便开始舍不得她了。
傅垣又何尝不是。
温柔撩去她脸颊边的碎发,他郑重地许下承诺 :
“亭玉,等我。”
……
可是这一等,却是过了许多年。
庭前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如今的殷亭玉,也已经年满十四了。
傅垣常常也派人寄来书信,殷亭玉总是会满心欢喜地拆开来看。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金陵傅家派人送来了聘礼,两家互换了庚帖,就连日子也定下了。
殷亭玉每日掰着指头数日子,只盼着能早些到成亲那日。
不过就当她翘首以盼之时,傅垣却来了京城。
殷亭玉得知这消息时,别提有多高兴了。兴冲冲地去了朗月居,央求宋绵陪她出门。
宋绵向来待她是有求必应的,自然是愿意陪她。
二人便这样去了轩品楼。
像模像样的点了菜,殷亭玉临着窗而坐,颇有些心不在焉。直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头,殷亭玉再也按捺不住,急急起了身。
“阿绵,我先走了。”殷亭玉扔下这话,便丢下了宋绵,独自出来了。
站定在京城的繁华街道,殷亭玉内心没来由的紧张。
他们二人已然两年未见了。殷亭玉在想,他会不会有所变化。
如今的殷亭玉,也不再是曾经那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十四岁的她,眉眼已然长开,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
尽管殷亭玉的容貌有了微妙的变化,傅垣依旧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一眼便认出了她。
他一身鸦青色金丝祥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