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却是拂袖而坐。

小沙弥奉了茶进来,净虚忽问 : “贫僧听闻仲卿近日得了一子?”

程予点点头 : “我这次到寒露寺来,便是与夫人一同来还愿的。”

净虚道 : “既以成家,便是有家有室之人。从前倒还奇怪,你这般年纪,身边却是连个妾室都未曾有,如今终于成了亲,你母亲也能安心了。贫僧听闻令夫人是扬州人氏,因何来的京城?”

程予告知 : “她自小失了父母,这才到这京城来的。”

净虚黯然 : “扬州却是个好地方,贫僧母亲的娘家,也在扬州。不过母亲逝世之前,却都未能再回去一趟。”

净虚出家之前,也是望族名门之后,家中之人皆是朝中大臣,谁知一朝狡兔死,走狗烹,却没落成今日这般田地。

程予道 : “章兄莫要伤心,逝者已去,活下的人还该保重才好。”

“章家上下未曾愧对过圣上。错就错在不该恃宠而骄,忘了为臣之道。”若不是他们章家依靠着显赫战功,一时得意忘了形,不知收敛,也不会遭此横祸。思之此,净虚轻叹一声,“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如今再提也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