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辈,她过来同他打声招呼也是应该的。
程予搁下茶碗,气定神闲地道 :“宋姑娘。”
宋绵好奇问 :“五叔也是来寺里上香?”
“我与寺里的住持旧时相熟。”程予道。
“原来五叔是来会友,那我便不打扰五叔了。”宋绵说完正准备走,脑子里又忽然记起那天程予说的话来。
“五叔可还记得那日我外祖母的寿宴,你说我不记得你了是何意?”宋绵犹豫良久,终是问出了心中疑虑。
程予悠悠掀开茶盖,没有着急答她。
“难道我和五叔初次见面的地方,不是那日在画舫之上?”宋绵想了想,若是她没记错,上辈子她和程予第一次见,是她嫁入程家之后。这辈子却是意外地提早了,可除了上回在画舫,宋绵实在想不起他们在更早之前见过。
“宋姑娘可还记得你五岁那年,你随你母亲进京,正逢上元佳节,家中仆人待你出来逛花灯,却不小心走丢了?”程予放下茶盏,眼底凝了几分认真。
宋绵愣了愣,似乎是忘记了这回事。
程予看了她良久,见她这副模样显然是忘了一干二净 :“罢了,记不起也属正常。”毕竟当时年纪也小。
宋绵实在想不起这事。她七岁那好父母相继离世,她也因此大病了一场,许多孩童时的记忆早已变得模糊,长大后再去想也记得不太清了。
程予淡然说: “你当年不过五岁,想不起来也很正常,不必刻意去回忆。”
宋绵闻言,坐了下来。
程予亲自替她斟茶。
青玉花瓷茶盏里盛着浅绿色茶水,宋绵道了声谢,轻轻抿了一口。
气氛沉寂宁静,宋绵开口道: “五叔常来寒露寺?”像他这样的权臣,怎会喜欢到这寺庙里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寺庙清净,人在朝堂待久了,自然喜欢寻觅清净安宁之处。”程予冷然道。
宋绵听着,心里却也有几分了然。朝堂里向来诡计多端暗箭难防,程予年纪尚轻便能做到太傅这个位置,定然是谋略过人。
都说越是藏的深之人,越是让人看不懂。对于宋绵而言,程予就像是一团迷雾,表面瞧着清冷孤傲,可谁也猜不出他心思。
.
从寒露寺回去以后,宋绵心里一直记挂着这回事,可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丁点模糊的印象。
入了后半夜,墨画进来催宋绵睡下。
宋绵也乏得很。墨画熄了灯,她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