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亭玉却是不同,她左瞧瞧右看看的,很是新奇,然后在宋绵耳边悄声嘀咕道 : “我原以为咱们宣平候府在京里已是难得华丽的,却不想这程家比起我们殷家,可是强上了百倍。”
且看这厅子里的摆设,哪一样不是出自大家之手,就连临窗摆着的那盆红珊瑚,一看便是价值连城、世间难寻的宝贝。更不用说那些个奇珍异宝、名贵古玩。殷家虽也富贵,但还没夸张到程家这个地步。因而殷亭玉也是看的目不转睛。
到了晌午,宾客们也渐渐来齐了。
女客们围在花厅里说话。
厅堂正中央的梨花雕木圈椅上,坐着的正是程家的老夫人。她穿着件褐色绣金丝瑞兽褙子,银白的发髻上戴了几根金簪,瞧着便是雍容华贵、富态尽显。
怪不得人人都说,若是能熬成当家老夫人这个岁数,那便是大有福气的了。更不要说程家这样的百年望族,程老夫人更是子孙承欢膝下,儿媳孙媳又轮番服侍着,可真是享不尽的福气啊。
今个儿是程绮的及笄礼,每个前来的贵夫人,都轮流着在程老夫人面前夸耀程绮一遍,这些个人个个都是口灿莲花,恨不得将程绮给夸上天去。
待众人坐定以后,秦氏笑着朝宋绵招手 : “宋丫头,你过来,到婶婶这来坐。”
宋绵心里颇有些惊讶,但表现出的依旧是那副沉稳端庄的模样。
秦氏还没等宋绵到跟前,便拉着她的手笑道 : “要我说,这众多姑娘之中,我最喜欢的还要属这宋丫头了。瞧瞧这模样,便是让我放家里养着供着,我也是愿意的。”
厅里的贵夫人面面相觑,心中却认真琢磨着秦氏这番话的意思。
连氏今日也在邀请之列。她笑着道 : “我们府里的这几个丫头,生的最水灵的就属宋丫头了。我都恨不得她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惜我却是没这能耐了,生不出这样的美人儿来,到底还是我那可怜的小姑子有福气。”
殷亭玉听了,颇为不高兴道 : “娘这是嫌弃我了,赶明我出去了,也不敢和别人说我是娘生的了,生成我这副模样,出去了也是让您脸上无光。”
连氏却是哭笑不得 : “你们瞧瞧这丫头,这张嘴可比什么都厉害。等明儿你嫁去了金陵傅家,看你婆婆饶不饶得了你?”
这话一出,在场的夫人姑娘们皆是被逗得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