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怜玉这才鼓足勇气,走到殷老夫人的跟前 : “祖母。”
殷老夫人牵过她的手,笑容慈爱 : “好孩子,这些年是祖母忽略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殷怜玉的眼眶便瞬间红了,强忍着泪水摇着头道 : “祖母,怜玉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
殷老夫人听得,心里愈发内疚 : “真是个好孩子……”
殷怜玉感动之余,却有些受宠若惊。从前殷老夫人很少会自动和她亲近,一般情况下只是普通的嘘寒问暖。毕竟是庶出的姑娘,到底是没有几个嫡出姑娘和她来的亲近些,没想到今日却也注意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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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沁香斋回到朗月居,宋绵便听墨画说门房那又有人给她送东西来了。
宋绵打开来看了看,是一盒新做的月饼。
宋绵问 : “是谁送来的?”
墨画答她 : “奴婢不知。”
这月饼包装的格外美观,拆开来看,里头的月饼皆是不同颜色的。有石青色、草绿色、浅粉色也有湖蓝色。宋绵捻起一块,放进嘴里尝了尝。入口是一阵薄荷的清凉,味道清新不会太过甜腻。宋绵又尝了另一块草绿色的,一股艾草的香浓味弥漫在唇齿间。
将最后一小口月饼咽下,宋绵望向窗外。触目所及的不过是颗早已凋落的玉兰花,她却也禁不住伤春悲秋了起来。
晚间,殷亭玉过来寻宋绵一块赏月。
宋绵的兴致不大。
殷亭玉却很开心,叽叽喳喳地和她说着和傅垣的过往 : “阿绵,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傅垣的时候,不过才八岁。你也知道我生性贪玩,小时候更是爱胡闹。有一回我和珊儿在花园里放风筝,结果那风筝却飞到树上卡住了,我当时年纪小,又顽皮,撸起袖子便上树了。谁知踩了空,便摔了下来,正好傅垣当时上我们家做客,路过接住了我。”她说到这儿,脸上笑意更浓了,“我当时真是顽皮的很呐,怪不得我小时候我娘总喜欢教训我。”
殷亭玉继续述说着 : “如今我和他成亲的日子也定下了,可我还未做好成为他妻子的准备。阿绵,我听人说,嫁到别人家,就得听别人家的家训,待丈夫的母亲就得跟对待亲生母亲一般。我还听人说,夫家的婆婆都不是个善茬。我怕我去了金陵傅家,傅垣他母亲也会……”
“不会的。”宋绵握住她搁在膝盖上的手,笑着宽慰她,“傅垣的母亲,定会是个温柔可亲之人。”
说实话,宋绵很羡慕殷亭玉。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举案齐眉。反观她,前世落得个不得善终,今世也……
殷亭玉见她眉眼染了忧愁,反握住她的手 : “阿绵,你是不是以为自个配不上程五叔,才不敢将话挑明。”
宋绵默了会儿才点头。
殷亭玉劝她,“其实程五叔对你的好,我也看的出来。从前是我一根筋,没怎么注意。现在知晓了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我便也多留意了些。阿绵,你不知道,程五叔每次望着你,都与别人不同。”
月光清冷,淡洒在宋绵的脸上,却显得有几分落寞。
宋绵缓缓开口道 : “亭玉,我不是你。你自小就备受亲人疼爱,又是侯门千金,而我,什么也不是。”
“不阿绵,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殷亭玉神色认真道。
宋绵苦笑着摇头 : “连你母亲都嫌弃我的出身,何况程家。”
殷亭玉反驳她 : “可连那程三夫人都中意过你,这就说明程家并不是那种只看中出身的人家。”
“这不一样……”
殷亭玉略微着急道 : “哪儿不一样,我不允许你妄自菲薄!”
宋绵自嘲道 : “五叔他位高权重,哪里是我这种出身的人家能配的上的。”
殷亭玉辩解道 : “正因为他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没有?还需要特意去挑那种家世好的女子么?”
宋绵望了眼天上的月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