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司梦兰此时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闻言木然的摇了摇头。

柳辰君见状，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不适合再多说什么，轻叹口气。

在向荆紫衣请教了距离最近的山川与江山图的使用方法后，荆紫衣带着两人来到龙城御禽斋。

踏上飞禽，柳辰君回头看向荆紫衣说道：“既然时间紧迫，我便不多停留了，还请国相替我向陛下道别。”

“这是自然，先生一路保重。”荆紫衣点点头，随即看向司梦兰：“兰儿，照顾好自己。”

司梦兰闻言，脸上挂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开口道：“荆伯伯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荆紫衣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对她微微颔首，随即看向柳辰君，犹豫许久后，才轻声传音道：“柳先生，我虽不清楚你的天命为何，但太过接近于无情的心态，总归是不太好的。”

柳辰君动作稍稍停顿，却没有回应，只是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荆紫衣见状，唯有暗自轻叹一声，随即看向一旁侍立的御禽斋饲养员。

下一刻，随着一声长唳划破长空，狂风忽起，身形巨大的金雕腾空高飞，盘旋一瞬，没入云层之中。

一语不发的站在鸟背上，此时的柳辰君却是没有如荆紫衣目睹的那般平静。

回想起张伟所说的话，柳辰君不由的暗中问着自己。

自己以后真的回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吗？

天命......

闭目一瞬柳辰君的脑海之中不知为何突兀的浮现出了由一朵朵云层勾勒出的无情眸子。

那眸子浮现的瞬间，柳辰君蓦然睁眼，却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此时竟然会想起这个东西。

天道至公，天命无情...

如果自己一直沉浸在现在的这种情绪之中的话，到了最后，还能称得上“人”吗？

柳辰君怔怔的看着身下飞速掠过的大地，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心湖之中，站在湖边的那道虚幻身影此时却显得更加模糊了几分，此时只听男子声音回荡：“消耗神魂之力只为了勾勒出一副图像进行提醒，你还真是不怕自己挺不到他成功的那一天。”

却见那虚幻身影作了个撩动耳边长发的动作，轻声开口道：“以他的资质，距离那一天不会太远，反倒是现在距离他正式修炼也仅仅不足一年时间，如果他真的受到天命之门的影响太过，届时那个结果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会愿意看到。”

“啧...我还真是有些搞不懂你的心态了。太过频繁的插手他的成长，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距离你我彻底消失的那天已经不远了，那本书此时在它的针对之下想必也是分身乏术。难道你我还不趁着现在这个时间，多多帮助现在还太过稚嫩的他吗？”

“诡辩！等到他成功的那一天，继承的可不仅仅是你我身体之中残余的实力与遗物而已！”

“那又如何？继承的记忆，与他自己切身的体悟，究竟是哪一个更适合他？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不怕当他知晓一切后，会对你产生怨恨之情？”

“那个时候的我早已经彻底消失，就算他真的会埋怨我又能如何？更何况，我对他的了解比你想象中的更深，以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是吗？希望如此吧。”

一语落下，心湖之中再次归于平静。

许久之后，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叹从湖底传出。

真的不会吗？希望如此吧。

......

随着时间推移，一座入云高峰已经出现在柳辰君眼前。

“北云山...”看着远处那座高峰，柳辰君复杂的心绪渐渐收敛。

再过片刻，伴随着一声长唳，金雕俯冲落下。

柳辰君一把扶住身体有些站立不稳的司梦兰，双双从金雕背上跳了下来。

无人的山脚下，柳辰君抬手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