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程氏是您的人,合该由您做主。”
徐劭冰凉的目光随即落在程娇身上。
程娇暗暗咬牙,她顾虑着还未曾从徐威和杨春那两人口中撬出口供,怕那两人咬死了只是自己私下有往来,到时非但不能扳倒陶若宜,反倒彻底失去查清当年真相的机会,因而迟迟不肯提及此事。可此刻眼见徐劭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丝毫也不听她和韩桢的辩解,若是再不说,只怕以后便没机会了!
程娇开口:“老爷,我还有……”
“行川,你这是非要听信你身边那妇人的栽赃之词吗?”韩桢忽然道。
徐劭冷冷道:“我只信我亲眼所见的事实。”
“好,好。”韩桢竟也笑起来,这还是程娇第一次看见他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眼周唇畔俱是冷峭寒意。
他说:“既然如此,不如妹夫便将她给了我罢。”
此言一出,四下骤然便是一静。
徐劭也好,陶若宜也好,都一时呆住,怔怔地看着他。程娇更是霎时间头脑空白一片,嘴里的话囫囵咽下,半晌也没想起来自己方才想说的是什么。
满院死寂中,突兀响起一个声音“哥哥,你方才说什么?”
众人扭头看去,赫然是梨香搀扶着韩芷站在后头,她身罩披风,长发披散,显然是得了消息匆匆赶来。
陶若宜细眉倒拧,趁众人将目光都放在韩芷身上,低声质问身边的檀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每晚喝了药后,便会昏睡不醒的么?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檀香哪里还有心思回她的话,眼见韩芷冷漠而失望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仿佛被当众剥光了一般的难堪,几乎要缩着头躲进地缝里。
徐劭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韩芷淡淡将目光从檀香身上收回,又瞥向茫然无措的程娇,缓缓露出一个苦笑,道:“因着这些天身子有所好转,我便请杨大夫改了药方,今夜梨香闻及前院纷乱嘈杂,汀兰榭中又有人前来搜院,打听清前因后果后,她不敢耽搁,将我摇醒,我这才匆匆赶来。”
韩芷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色不善的徐劭,道:“老爷,那玉佩是哥哥为着程姨娘救我性命的恩情,当着我的面送她的,我院中梨香、莺儿等人皆是见证。他们拢共也就见了那一次面,我以性命起誓,我兄长和程姨娘,绝无逾矩之处!”
徐劭避开她的视线,看向一旁,负手冷声道:“你身子不好,不能顾及全府。他们二人未必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勾勾搭搭,正如今夜他们私会,难道你就知道?”
韩芷笑道:“老爷这是不信我了?好。”她举起左手三指,肃穆起誓:“我韩芷愿为兄长韩桢及小妹程娇作保,他二人绝无半点私情,若非如此,我儿徐琦在地下魂魄不得安宁,永世无法超生!”
“阿芷!”韩桢和徐劭同时惊呼出声,就连陶若宜也是愕然失色,满院仆从更是窃窃私语。
在场的没人不知道韩芷有多么疼爱她的孩子,徐琦一去,几乎也带走了她大半条性命。这三年来,徐琦小小的牌位前长明灯不灭,声声经文不断,韩芷什么掌家之权、夫妻之情全然都不顾了,她拖着孱弱的病体,只日夜祈求着她最爱的孩子能得以超脱。
可是此时此刻,为证韩桢和程娇的清白,她竟然说“若非如此,我儿徐琦在地下魂魄不得安宁,永世无法超生!”
没人能不为此动容,尤其是程娇。
她于震撼中对上韩芷温柔似水的眼神,四目相对间,韩芷冲她粲然一笑。
喉头哽咽半晌,程娇强忍下眼中泪水,双膝跪下,道:“启禀老爷,我还有要事禀报。”
徐劭恍然回神,蹙眉看她,“你还有什么事?”
程娇伸手一指陶若宜,“我要告发陶姨娘,她当年为了自己能入府为妾,勾结自己身为杨大夫弟子的兄长,暗动手脚,以至于大哥儿不治而亡!”
院中顿时哄然一片,陶姨娘俏若春桃的脸色更是霎时惨白,她心头只回荡着一个声音她是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