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一毫的希望。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对自己的员工存有私情。”他重申自己的原则,把那条失守的界线再度划清,用力刻在心上,与她之间。

但不知为何,那道刻痕似乎也划痛了他,使他心头一阵拧紧,情绪更闷,特别是看着她那脸快要没有血色的惨澹的表情,思绪愈是一片混乱,莫名地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件更严重的错事。

“如果我不是你的秘书呢?”她不死心地追问。

“你是我的秘书。”他定视她眼中的企盼,毫不考虑地答道。

“如果我不想只做你的秘书呢?”

“你,是我的秘书。”沉稳的,他再说一遍,这表示他们之间,不会有其他可能,所以他才苦闷这负不起的责任。

早知道会是这样了。她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多此一问,还妄想试探他什么?挑战她明明很了解的这个男人,平自在自己心上多补几刀……

“我知道了。”她不再自讨没趣地起身,离开那张让她有过一夜美梦的大床,挺直因前夜纵情过度,依然酸疼的腰背。“那么昨晚的事,就请你把它忘了,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抹笑,抿淡所有愁苦,再回身面对他的,是淡然,带着些许自信,不许自己示弱的面容。

“这怎么可能!”瞧她说得轻松,他便觉得一阵光火,好像他从头到尾都是个弄不清楚状况的笨蛋一样。

“可以,因为昨天跟你上床的韦倩琳,不是韦秘书。总经理和秘书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她字字坚定、冷静,如同在厘清一件丝毫不麻烦的小事。

这么一来,他就不必懊恼自己的“错误”,在心里跟自己过不去。而她,也不会太伤自尊,依然是一个勇敢爱人的韦倩琳,也是尽忠职守的韦秘书。

“我走了。”她拿起皮包和外套,下面压着他家的钥匙。

她拿起它,顿了几秒,又放下。不想等他开口要回这把钥匙,省得给自己多添一笔难堪。

她晓得,自己已经没有保管这把钥匙的资格……

一步接一步,她走得不算快,因为腿间还有些不适,心里还有些不舍,一想到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屋子里,脚步越发沉重了起来……

他,始终没有出声留人。

倪光爵坐在床沿,看她一步步走远,消失在眼前,心头也像踩出两行沉重的步子,颠簸不平。

他不是没想留她,而是被她最后几句话困住,心思紊乱,实在想不出留下她以后,还能跟她说些什么。在总经理和女秘书之间,确实什么事也不能有,那是他不曾破例甚至动摇过的基本原则。

然而听她撇清昨夜的亲密关系,一副不要他负任何责任的洒脱……他一点轻松的感觉也没有,良心反倒更受折磨,恼火起她惯有的平稳,但又不能因为这点过意不去就违背自己的原则,接受她的感情,给她爱的假象这不仅他做不到,想必连她也不会接受这样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