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小骗子。”
她看到了他的口型。
虞娆杏眸微颤,垂下了眼睫。
其实,她没想失约的,只是这或许就是命运,连上天都在让她远离那不该有的心动。
坐在回程的车上,虞娆坐在后排的目光望向窗外,目光浅淡而冷清,不自觉的捏住座位上那玩偶的耳朵。
“那些比赛完的选手安排了吗?”虞娆轻声问道。
“给他们安排了住宿,明天再送人回去。”
虞娆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晚宴过后,唐蓝蓝和李舒言各自回房间打起了电话,身边骤然冷清下来,虞娆下了楼,走出了那别墅。
夜风吹拂,有一点微微凉意,她仰头望着月亮,轻轻张开手臂,闭上了眼。
风吹起她洁白的披肩,少女仿佛一只奔月的飞鸟,轻盈而脆弱,似乎下一秒就会随着风飞向那无穷的黑暗里。
窗台前,男人放在透明窗户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似乎想隔着这无法冲破的桎梏握住她。
身上的伤口被牵动,周妄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上也沁出微微细汗,他扶住窗台闭了闭眼,睁眼时女孩却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呀?”
蹲在花坛旁,虞娆看着那只有巴掌大的小小一团儿,放柔了声音。
那是一只叫声很微弱的小猫,刚刚若不是风停了一瞬,她或许都发现不了这样一个幼小而脆弱的小东西。
伸出手扒开那茂密的花枝,虞娆小心翼翼的将它捧了出来,橘白色的小奶猫微微颤抖着,蜷缩成了一团。
“你是冷吗?”虞娆说着解开了披肩,将它温柔的包裹了起来,托在了臂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嗯?”
小猫喵喵的叫了一声,又向她怀里钻了钻。
虞娆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猫,面对怀里这样一个根本没办法独立生存的小东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招呼值班的工作人员去后厨拿了一点温热的牛奶,虞娆抱着它坐在门前灯影投射的台阶上,托着它的小身子,让它一点一点的舔舐着牛奶。
小猫将那没什么力气的小爪子扒在盘子边,伸着粉嫩嫩的小舌头飞快的进食着,小鼻头上也染了点奶白色。
虞娆稳稳的托着它,感受着这小生命脆弱却炽热的温度,目光怔忡而温暖。
生命大概从一开始都是热烈的,向着温暖和有光的地方不断的靠近,只是沿途有太多的东西,将人禁锢在了原地。
这样的寂静里,小猫圆溜溜的眼睛清澈而干净,它懵懵懂懂的望着自己,小小的尾巴勾着她的手指,那讨好的模样像极乖顺而卑微的自己。
她莫名的想起了周妄,想起了阳光下男人神采飞扬的侧颜。
周妄是罂粟,吸引人却也危险,混迹在酒色里的他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总能不动声色的拿捏人心。
她能够感受到那种属于他的独特引力,好像磁铁,让她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
这个惊艳又复杂的男人,真的就像是一个神秘的潘多拉魔盒,不断的引诱着她走进那堕落的伊甸园。
或许不是不喜欢,只是她有太多的恐惧。
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权利。
她怕被抛弃,怕失去偶尔可以得到的那一点温暖,怕当她不再是那个听话的乖女儿,就彻彻底底失去了他们爱她的理由。
至于爱情,她渴望着,却也知晓它的高不可攀。
虞娆随着那洁白的月光走出花园,任它引着自己走向那灯火通明的宾馆。
她站在宾馆门前的喷泉旁,仰起脖颈,仍旧是每一次仰望他的角度,内敛的目光流连过一扇又一扇的窗,漫无目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人。
想找到,却也不想。
她知道,他就在这里,虽然迟到,但也算她赴了约,和自己的心动道别。
周妄,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