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让人将手链送去修补,虞娆回了老宅。
夜深人静,虞娆轻手轻脚的进门,从虞远舟的门前经过时,目光触及从门与地板间蔓延出的灯光,她浓密睫毛微颤了颤,放轻了脚步。
“娆娆,等一下。”
门被从里侧打开,男人压低了声音轻轻出声,他逆着光,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虞娆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哥。”她软软的喊了一声。
男人抬手,摸了摸虞娆柔软的发顶,温暖的眼中满是心疼与爱怜:“妈做的事,我知道了,娆娆受委屈了。”
听到这一声,虞娆骤然红了眼,她努力含住快要决堤的泪水,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眼底的乌青,哽咽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保证,我们娆娆会是最幸运的小姑娘,以后会嫁给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他温声的承诺着,虞娆却哭得更凶。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男人黑色的衬衫,他抬眼,与她如出一辙的眼中低沉蔓延,骤然叹息了一声:“再给哥哥一点时间,你也好,小巍也好,都会自由的。”
虞娆闻言,目光透过男人的手臂落在空荡荡的墙边,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仿佛握住了救命的稻草,她努力的压住了自己的哭腔,可肩膀却是不住的颤抖。
虞远舟嗅到她身上那浓重的烟酒味,微微皱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却是将她抱得更紧:“娆娆要开心,也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抱了她一会儿,帮她擦干眼泪,一旁的手机疯狂震动,虞远舟皱眉拿起手机,松开了虞娆,接起电话,温柔的看着她,无声道:“乖,快去睡觉。”
虞娆看着他,那孤独的身影被拢在无尽的长夜里,桌边是还不曾打开的行李箱,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游刃有余的与人应酬着,眼神里却没有了光。
转身回到房间,虞娆捧着那只虞远舟用心爱的钢琴换来的红色小锦鲤,缩成一团,将头埋进了臂弯。
他贱卖了他自己的人生和梦想,跳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努力的将自己和虞巍托举起来,可他呢?
谁能来救救他啊!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别墅里已经空了,虞娆下楼去厨房里自己洗了一串葡萄,正要回房间,却望见了门口正在等待新鲜食材的保姆和厨师。
“大小姐还在睡吗?”
“可不是,昨天半夜才回了,大少爷早上出门的时候说不让叫。”
“可太太刚刚打电话不是说,等会儿家里要来客人吗,还让咱们去取了大小姐的衣服,这再不起,等人到了……”
虞娆将那精致的玻璃碗放在了桌上,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换了衣柜里最朴素的一套衣服,从电梯下楼直接进了车库。
车驶出那草木繁盛的花园,她亲手种下的那一丛玫瑰只剩下了零星的几朵,被刻意雕琢过后美丽而精致,可惜被剪掉了所有的尖刺和枝叶,绚丽已然进入了倒计时。
踩下油门,虞娆迫不及待的逃离了这里,而望着后视镜里那越来越远消失在尽头的别墅,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找不到可以停驻的地方。
她的家,不像家,而那个空荡而精致的公寓,不是家。
虞娆调转了车头,逆着来时的路与那豪华的别墅擦肩而过,驶向了老旧的城区。
将车停好,虞娆走进了花店,取上了那原本打算让人送去玫瑰酒吧的花。
开得正艳的红玫瑰被黑白的包装纸精心包裹,系在玫瑰上的金色丝带堪称点睛之笔,别致而惊艳。
花束中间的纸条上,是店主小姐姐娟秀的字迹,虞娆看着那道歉的词句,将纸条扯了下来,抱着那昂贵的玫瑰走向了那迷醉的红灯绿酒。
再次见到虞娆,正在门外维持秩序的主管大叔显然认出了这出手阔绰的大客户,态度很是殷勤,“虞小姐,您来了,今天看您想喝点什么?”
虞娆单手抱着那束花,优雅一笑,“周妄在吗?”
“在呢,我去喊他。”大叔引着虞娆进门,因为里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