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虞娆埋首在柔软的枕上,细密的睫毛有些?微微湿润,翻了个身看着空空荡荡的另外半张床,轻颤着阖上了眼?眸。
夜色渐深,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上仍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有些?嘈杂的重金属穿透人声洒落在吧台,桌上的威士忌不知何时已经半空,有些?惨白的灯光照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在那冰冷的台面上撒下了淡淡光影。
“周妄,这次这么?声势浩大的把产业都搬过来,以?后不打?算回南城了?”
听着黎深的问话,周妄慵懒的捏起酒杯,将那冰冷的酒液一口气灌了下去:“怎么?,不欢迎我?”
“说?什么?呢!”黎深侧肘轻撞了他一下:“你回来我当然高兴,只是你和我说?实话,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她?”
周妄眸光微黯,不置可否,又?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啊!”看着他那伤神的模样,黎深无奈的叹息一声,规劝道:“兄弟,真的别?惦记了,人家孩子都三岁了,你也该往前看了。”
闻言,周妄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粗粝的指尖微微泛白,目光越发?的幽深。
他们的孩子若是还?在,应该有三岁半了吧,若是当初他有如今的这一切,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周妄的心疼得厉害,又?酸又?涩,却又?分辨不清到底是为谁而难过,只能又?闷下了一口苦酒,压下泪意。
“对了,周末一起吃个饭吧,成天给?我儿子买玩具,弄得那小子天天念叨你,结果你这个当干爹的他还?没见过呢。”黎深轻拍了拍周妄的肩膀,转移了话题。
“这周不行,约了人谈生意。”周妄垂眸,把玩着沉甸甸的金属打?火机,抚摸着那低调的花纹,燃了一根烟,藏起了眼?底的晦涩。
黎深重新将两人杯中续了酒,望着那缠绕在两人身边的烟气,移开了目光:“你回来,你妈那边怎么?办,她肯?”
周妄深吸了一口烟,任那浓重的烟气在喉咙里灼烧,而后才缓缓吐出,哑声道:“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黎深点头,想?要和他再说?些?什么?,却发?现?他们之?间纵然兄弟情义就摆在那里,好?像也无话可说?。
眼?前的这个人,再不是四年前那个率性而执拗的少年人,好?像心里的那一团子火被熄灭了,整个人从里到外的冷了下来,覆上了一层模糊的薄霜,让人再也看不透。
不过,总也不是坏事儿,入了名利场,再是从前的性子可不好?,倒是如今这样深沉冷淡些?,才更有了商圈新贵该有的矜贵劲儿。
夜色翻涌,酒吧里的顾客逐渐散去。
叫了助理过来将醉酒的黎深送回家,周妄坐在那木质高脚凳上抚了抚已经包浆的扶手,隐约想?起了从前她坐在这里时的模样。
和这里的声色犬马格格不入,清纯又?明媚,每当她那双妩媚的杏眼?望过来,就让他的心都快要化了。
周妄抬手,看着无名指上那已经磨损到看不清图案的银戒,寥落勾唇。
娆娆,我回来了,而你……也该回到我身边了。
“周妄,喝了这么?多,要不要找人送你回去?”
听到主管大叔关切的声音,周妄抬了抬眸子:“不用,我想?自己走走,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走出酒吧,夜风拂面,月色清寒。
周妄沿着那霓虹闪烁的街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又?燃了一支烟。
烟气升腾,呛得人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
街口的那家烧烤仍旧在,只是烤肉的人变成了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听说?老两口如今退了休,拿着当初的拆迁款又?盘了个小超市,如今每天都是在店里含饴弄孙。
不远处,曾经的那老旧楼房早已变成了人来人往的商场,热闹非凡,再也找不到曾经破败的影子。
那些?熟悉的面孔消散在了他离开的四年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