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复杂的情绪一时间像潮涌退去的海水。
还好此刻,手表已然转到整点的指针,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我会盯着警方按照你的计划行动,也会如约帮你拦下察昆的人,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预祝今晚一切顺利。”
在同一片夜幕下,随着中式宴会厅里打扮风骚的女伴手里香槟乍响掉落,碎裂发出的一声尖叫。远在遥远的A市,远比清迈的雨要下得大的多的夜里,季秋寒独自一个人到了景江大厦楼下。
景江大厦周围是一片荒凉的工地,大厦也尚未正式竣工,它实际上就是一幢依附在与它紧密相连的新建购物中心的写字楼。
季秋寒的手机被方斌用警局的设备监听,他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冲进未竣工的大楼。
水泥楼梯上还堆着不少建筑垃圾,季秋寒的神经被苏小娜此刻的安危牵扯地犹如紧紧一束即将崩断的钢丝,他已经失去了季夏,他无法接受苏小娜在他的眼皮底下再出任何意外。
他急促地喘息上楼,回荡在黑暗中空无一人的楼梯上,像怪物蛰伏在角落的翕息。
心下刚数到十二楼,他就听见一声钢管敲击在骨骼上的闷响。
“方斌!!”
昏暗粗粝的水泥地上,吴储被反绑着双手,从头流下的鲜血顺着紧紧勒在嘴上的黑色胶带,淌进青筋暴起的脖子里。
吴储看见季秋寒,惊错地眼睛一下子骤然睁大。
方斌站在他身后,神情冷然地手持着一截钢管,
“季哥,你终于来了。”
方斌踢了踢脚边狼狈不堪的吴储:“这儿有个人一直在担心你,不但悄悄跟踪了我,竟然还想着提醒你报警。我跟他打赌,赌只要拿一个苏小娜威胁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你不顾一切,乖乖按照我说的做。”
“吴储,看见了么?我赢了,你的季队还是来了。”
季秋寒镇下心神,环视了这空荡的一层,并没有苏小娜的影子,外面是电闪雷鸣。
“方斌,你想要干什么?我们之间的事,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无辜?”方斌笑了一声:“你是说吴储无辜么?季队,如果你知道他为了得到你,制造了高架上的那场车祸想要干脆的杀掉江湛,只可惜江湛没死,只死了一条狗,你还会觉得他无辜么?...当然,我也要谢谢他,如果不是他找他的叔叔帮了我一把,你的保护伞又怎么会那么着急的去泰国,好给我留出好好跟你回忆回忆过往的机会?”
季秋寒握紧了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斌哼笑着:“季哥,其实我也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叫我去你家办案,我就不会有机会查到江湛的行程和那份墨帕矿区的所有权归属,就不会有资本和吴储做交换,这一切恐怕都要推迟了。”
“....是你,”
从未想过的可能性在这一刻被始作俑者亲口揭露,季秋寒眼底冷色蔓延,看着面前陌生的方斌:
“所以江湛发生车祸和同一晚悦山被举报的这两件事都是你在幕后主使的。你利用吴储,利用失势的吴达山想要东山再起,让他与江坤搭线。江坤早就不满江湛撤手毒品生意,可他了解江湛,知道用江晚来威胁他是最有效的。他们投靠察昆,用你提供的文书,将毒品混进江晚名下的宝石矿区,再掩人耳目的运输到各地。这就让江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坐实了名下产业参与运毒的罪名,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江湛妥协,可事实上,这一切都是你推波助澜下的结果。”
“季队,你真的聪明。”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季秋寒冷冷道:“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一过,察昆和江坤都不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无论他们曾许诺过你什么好处,现在你什么都得不到了。”
“哈哈哈,”方斌垂着头,胸腔里震动的笑让人觉得有种颓败的失常:“季队,你看看你现在说的话,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永远一副正义凛然的季队么?你面向国旗发的誓呢?还是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