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养过别的?”
江湛一听,啧啧摇头:“养?他那是孵化。”
回忆起那场午夜混乱,江湛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小时候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窝蛇蛋,就在他卧室里藏着,佣人打扫都没发现,白天闷声不响,后来全给他孵化出来了,一窝小黑蛇几十条满二楼的乱爬,床底下花瓶里全是。”
“………”
实在是江湛口中的场景太容易联想画面,季秋寒的额角跳了跳。
“…那然后呢?”
“十几个人鸡飞狗跳的抓了整整一晚上,要不是我妈拦着我能把他腿打折。”
确实…可以想见睡眠不好的江湛被吵醒后的怒火之盛。
“…那那些蛇呢…鱼西犊家?”
江湛翻过手下的财经杂志,咳了一声:“…自然是让手下全打死了,但听说他们拿回去炖了,反正都是没毒的。”
“…炖了?” 季秋寒蹙眉:“你就不怕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江湛一脸不可思议:“…你还关心他留心理阴影?我半夜起来拖鞋里窜出一条蛇,差点开枪了,我还留心理阴影呢…!”
“你…,” 季秋寒实在没忍住笑出来,笑的胸膛都在轻颤。
江湛也不急,徐徐翻着杂志。“你就笑吧,以后让那小子发现你好说话,下回他就吃准你了,到时候你再反应过来被他骗了,可别来找我替你教训他。”
难得都空闲的下午时光变得惬意而缓慢,前一段笼罩的阴霾似乎在慢慢消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落地窗外目光所及的是一片是将要入冬的落枝景致。
佣人看时间到了,就端过来一碗党参枸杞炖鸡汤,已经刻意按照季秋寒的口味滤过油花,又炖的清淡。
但季秋寒的笑脸仍在渐渐变皱,他不想接,江湛接过来,拿起勺子搅了搅吹凉了些。
“快喝了,再不长肉两个小时也没有。”
江湛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又端过给季秋寒,从他手上端过来的,季秋寒再不想喝也只好先接过来,他轻轻搅动汤水。
“阿谦从小在你手底下被管的这么严,还能调皮起来?”
江湛怕那只小猫醒了要动再烫到他,就干脆把它从季秋寒腿上抱下来,放在脚边的地毯上睡。
“你们是只看见我打他打的多,没见他气我的时候,那才是真头疼。”
“他,从小在我面前乖的很,背着我在学校里…,飙车打架逃学一个不落,他把司机骗的团团转,整整瞒了我好几个学期才发现…,你看见车库里那些跑车没?全是他的,当年他摸清我睡觉的时间,半夜翻墙去五环隧道飙车…”
江宅的车库后区是停着的一排顶级跑车,十来辆一字排开,其中更是不乏几辆限量版价格上千万的,季秋寒一直以为是江湛的哪个烧钱爱好,没想到竟然是易谦的。
不过季秋寒此刻显然更无法将家里这个懂事又贴心的少年,与自己以前抓的那些夜半扰民的纨绔富二代联想起来…
季秋寒咳了两下,拿纸巾擦了擦嘴角。
“飙车还是有一定危险的,也危害公共安全,不过我看那几辆车都落灰了,应该他也很久没开过了。”
江湛轻轻的“嗯”了一声,又突然意味深长的问他:
“宝贝,那你怎么确定,那些灰不是那小子为了给我们看,后来刻意‘做”上去的呢?”
勺子一停,季秋寒脸上一瞬闪过震惊色。
“哈哈,”江湛看他神色,笑的更开怀了:“…你真的太小看他了,不过也是,他二十岁的时候看着像十五六,现在像二十刚出头,但你想想,我把这么大的生意和集团交给他统筹周转,他没两把刷子怎么行。”
笑完,江湛也不打算继续揭孩子老底,他合上杂志,从桌上拿起他刚才带下来的那份伪造手稿。
连同一个银色U盘都递给季秋寒。
“好了,他都交代了,原件和备份都在这里,交给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