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侍从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此地,凌渊将雪团抱回了寝殿里。
一大团肉墩墩抱起来还有些吃力,凌渊想捏个清尘诀,却发现自己用不了法力,无奈只能拿了绢帕将雪团表面的黑灰擦去。
“啧。”还是擦不干净。
凌渊摸了摸雪团的脑袋道:“这幻境捏的还挺逼真,我都快忘了你的模样了。”
毕竟过去太久了。
雪团却突然激动起来,叽里呱啦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两只爪子还比划个不停。
“不知道你是不是罩门,要不要试试呢。”凌渊的手渐渐靠近雪团的咽喉部位。
眼前的白团子却全然不知危险降临,蓬松的大尾巴扫来扫去,还睁着它圆圆的眼睛与凌渊对视着。
看着它的绿色的豆豆眼,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熊猫。
竟下不去手。
“算了,再看看吧。”凌渊的手从雪团的脖颈处移开。
“和阿影待久了,我也变得心慈手软了。在宫里,没有自保能力的善良是一场灾难。”凌渊喃喃道。
就在这时,雪团凑到他脸旁亲了几口,还叽叽叫唤了几声,音调拖得很长,显得格外温柔。
凌渊有些失笑:“怎么感觉你听得懂呢?”
结果雪团竟然狂点头!
凌渊愣住了,少顷,试探性地问了句:“阿影?”
雪团这次不仅点头,还叽叽叫了起来!
“真的是你?!”凌渊将雪团抱了个满怀,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庆幸和后怕。
还好没下手。
他心境映射的这重幻境竟将谭影也拉了进来,还变成了雪团!
虽然还未找到破境之法,但是抱着怀里暖暖的胐胐,此刻凌渊竟生出了安定和满足感。久违地,他感觉到了浓重的困意。
自他十岁筑基以后便以打坐修炼代替睡觉了,而今在这五岁的躯壳中,他不得不屈从于本能逐渐阖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晚安,阿影。”
谭影看着眼前迷你版的小凌渊,心下一片温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睡觉还抱着他毛茸茸的大尾巴不撒手,可爱极了。
嘴上放着狠话,手却没使一点力气,他的男朋友虽然在这宫里遭受过诸多不公和搓磨,却依旧有一颗赤子之心。
谭影凑过去亲了亲小凌渊的脸蛋,调整了一下姿势,窝在他身边也准备眯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光线渐亮。在影影绰绰的纱幔外,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靠近。
变成胐胐后,谭影的听力变得尤为敏锐。他一早就听着屋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现在还鬼鬼祟祟地往床边靠拢。
“叽叽叽叽叽!”
凌渊被谭影的叫声惊醒,立马坐起来警惕地看向纱幔外:“谁!”
那人往后退了几步,显然是没料到这么快被发觉,语气有些慌乱:“奴才是阿福,来……来叫殿下起床洗漱的。”
凌渊挑开纱幔冷声道:“还不到时候吧。”
那个阿福站在床边,眼睛竟还时不时偷瞄凌渊怀里的雪团,看样子应该是贼心不死,想故技重施。
谭影暗暗揣测,这人肯定想一人独占!
“今日就要搬离翊鸾宫,奴才是想提醒殿下早做准备啊!”
凌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阿福,突然记起来,这人就是小时候经常克扣他饭食的侍从。后来他重新测出灵根之后,身边的侍从全换了一遍,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人了。
“做何准备?”
“殿下您忘了,今早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告别的。”
记忆中五岁搬去青筑小院之前,皇后当日并未露面。凌渊不动声色道:“好,你去传水吧。”
“奴才遵命。”
好半晌之后,几位侍从捧着洗漱用具进来了。显然是临时准备的。
凌渊简单洗漱完之后,便用绢帕沾上水细致地把雪团重新洗了一遍,毕竟昨天只是简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