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安慰他道:“你别灰心,总有办法医治的。我听说江南有一个神医,治疗心脉於阻很有一套。过两日我就去江南巡访这位名医,定要把他带来给你治病。”徐子航朝陈琦拜谢道:“多谢太子挂心。”陈琦扶起他道:“你的病全因我而起,为你寻访名医是我该做的。”陈琦远远看见荷花深处走来一个丽影,他朝徐子航道:“宫中还有事务要处理,我先走了。”陈琦匆匆离开枕霞轩,朝南边绕过荷花池出府。
潘英莲来到枕霞轩,早已经没了陈琦的身影。徐子航放下手中的笔道:“太子已经走了。”潘英莲略感失望,低语道:“他这是在躲我。”徐子航把些好的合离书递给潘英莲道:“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潘英莲接过合离书,半喜半悲道:“你不是一直不肯放我自由吗?怎么突然想通了?”徐子航道:“藕丝情缘,欲断不断,恰如黄连之苦,唯有吃的人才能切身体会。”一番话说得潘英莲也为之动容,她摇头道:“你的病已经无药可救,我想陪你走完最后一程。”徐子航摇头道:“我愿意放弃对你的痴念,是希望你也能如我一般放弃心中的痴念,早日觅得佳缘。”潘英莲摇头,做势要撕掉合离书,徐子航阻止道:“我已经上书皇上,说明我久病难医。情愿与你合离,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有太子在中间斡旋,相信皇上也不会反对的。”潘英莲已经泪流满面,徐子航背转身子道:“英莲,我希望看到你快乐。即使放你远走,我也心甘情愿。”潘英莲拿着合离书朝徐子航拜别道:“既然如此,你我就此别过。”
徐子航忍着不回头看她离去的样子,听着脚步声远去了,他才回转身子朝荷花掩映中的白色身影看去。日以西斜,荷花已经悄悄合上花苞。
萧如珍懂诗文、善歌舞、善于辞令,无疑是这届秀女中最出挑的。进宫多日,却没有机会荣获圣宠。萧如珍知道冯昌是皇帝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一句话就可以左右圣意。她命侍女秋兰带了厚礼拜见了司礼监总管冯昌。冯昌对于新晋嫔妃的示好来着不拒,发挥他八面玲珑的特长。瞅准时机,在皇帝面前说尽萧如珍的好话。陈显听了冯昌的话,把陈琦曾评价萧如珍,工于心计,貌美不吉的话抛到脑后。对冯昌道:“今晚就传召萧美人来乾元殿吧!”冯昌应诺而去。
晚膳过后,萧如珍就被司寝局的宦官用銮车拉着到了乾元殿后殿。盛装华服,面若朝霞,身如杨柳,声若黄鹂。在见到其人其貌,听到她请安的声音,陈显不由的侧目。隔着轻纱帘子,看真切样貌。那个声音像极了何淑妃,那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叫他沉寂了十多年的心在次翻起波澜。他又有开口道:“可会唱歌?”萧如珍设想了千万种陈显见到她时的情景,或为她的容貌倾倒,或为她的才华折服。却唯独没有想到会问出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她微微一愣,垂首道:“略会几首。”陈显道:“唱来朕听。”萧如珍跪坐着轻声歌唱道:
寒风烈烈兮草木枯黄,大雪纷飞兮独梅绽放。
不畏劣境兮傲骨寒霜,今有佳人兮堪比幽梅。
其性若何,谦逊礼让,其志若何,顽强不屈,
其情若何,热情奔放,其貌若何,艳若朝霞。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有妻如梅,不枉此生。
约莫一炷香时辰,歌声停止。萧如珍忐忑的看向帘子后面,陈显斜斜的躺在龙榻上若有所思。沉默许久才道:“你唱的是太子新作的《咏梅赋》?”萧如珍道:“这首《咏梅赋》在坊间流传甚广,臣妾借来唱给皇上听,只是想博皇上一笑而已。”萧如珍自以为说话没有错处,但听见帘子后边的人微微叹息,朝她道:“起来坐,别跪着了。”萧如珍从地上起来,寻了个椅子坐下。陈显朝萧如珍道:“这歌好听,继续唱吧!”萧如珍朝陈显微微欠身道:“臣妾遵旨。”复又缓缓歌唱,陈显早已熟睡。空荡荡的大殿,唯有萧如珍伴着孤灯清歌婉转。
月上中天灯未熄,清歌曼舞到天明。乾元殿一夜高歌,萧如珍终获圣宠,大有取代高贵妃的势头。
陈显白日里召见萧如珍,或唱歌、或跳舞、或抚琴,偶尔也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