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安静靠在他身边睡着了。
鸣笛声响起,火车终于开动。
那次意外,陆鸣没有讲完。
也是那次之后,他彻底对权势和名望淡然了。
哪个生长在显贵家庭的孩子天生就淡泊名利呢?
他们从小享受着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太清楚金钱的力量。
可是人啊,总是那么一两次命运的推动,让你发生改变。
陆鸣接到陆严远电话的时候,江呦呦刚做完检查出来。
医生要求他们待在医院等待结果。
欧洲人少,医院里叁叁两两空落落。
院子里载满了菩提树,英文学名叫linden,德国街道上都是这种树,深秋已经全部变黄。
江呦呦仰躺着闭着眼睛休息,感觉到陆鸣站起了身。
她眼睛睁了一条缝,看到陆鸣已经走到前方的树下,正在打电话。
似乎是不愿让自己听到。
江呦呦闭上了眼睛,并不打算探究。
陆严远这几天过的很不顺利,先是和盛元做的地下交易出了不少茬子。
几乎能肯定李贺来有了二心。
但他还有另一把刀,不过得再等等。
用在刃上。
后又是淮城突然出的政策,联想到那个项目,八成是新州长的刁难。
刚刚,又出了桩让陆严远头疼的事。
“婚约取消是怎么回事?”陆严远的话听着并没有多大怒气。
假如商人把所以赌注都放在一处,又如何能长立不衰。
联姻对辉运只是锦上添花。
“我早就告诉过您,这件事您不愿,我会自己做。”
“你不知道最近淮城的新政吗?”陆严远低声喝道。
陆鸣很坦然:“知道,而且不比您知道的晚。”
“为了一点美色,竟什么都不顾了。”
陆鸣回头看了看江呦呦,她还在休息。
这几天,江呦呦并没有再询问关于那个订婚的任何消息。
他的“美色”对这件事情远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关注。
陆鸣苦笑了两下。
他对陆严远继续说道:“不知是您缺乏考虑,还是我二叔坐在那个位子上太久,对当政者的心思一点都不揣摩了。”
晏家那位上位的高官在金融司。
对于掌权者来说。
管钱的、管枪杆子的,既不能自成气候,更不能随意站队。
晏家那位也不是真心实意想要联姻,只是给陆家递个意思。
算是交好,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否认,空了时间差。
陆鸣去拜访他的时候,两人心照不宣,亦不谋而合。
想来今天,晏怀煦得了指令,宣布取消婚约。
可是时间不凑巧,赶上了新政。
这个风险,那天谈话时,晏家那位和章绛也都告诉了他。
陆严远也一定明白个中龌龊,只是
他一个棋走5步,不知想做什么。
“父亲。”
陆鸣突然喊了一声父亲,陆严远一怔。
“在您眼里,不论是谁,都是您宏图伟业的棋子吗?”陆鸣的声音冷冰冰得。
紧接着,陆严远听到他更加冰凉的声音:“我妈生前,是一家稀土开采公司的法人这件事,您知道吗?”
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
陆鸣冷笑一声:“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么多年你一直闭口不谈,是因为什么?”
他听到陆严远叹了一口气。
慢慢开口:“回来吧。”
陆严远的声音有些嘶哑、苍凉。
江呦呦睁开眼睛,看到树那边的陆鸣站着一动不动。
沉默
孤独。
风萧萧,叶簌簌而落,陆鸣抬起头,拍了拍肩膀上的树叶,走了过来。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