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噼啪”声响,唤回了梅清思绪。
点燃随身携带的线香,走向床畔,梅清褪去了余燕至衣衫,在自己掌心与对方胸膛划开一道细小伤口,接着将两道伤口相贴在了一起。“子蛊”犹如一根几不可见的红线钻出他掌心,钻入了余燕至体内。“子母蛊”母死则子“亡”,梅清养了许多年,其实他有太多机会除掉对方,但那未免无趣了些。
一场游戏若从一开始即能预见结局,便无玩下去的必要了。
他想赌一赌,看是余燕至先死,还是他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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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门招收徒弟的会场上,梅清见到了苏挽棠,他早已知晓苏无蔚有意将其女许配裴幼屏,然而不以为意。在他的眼里,女人就是梅寒湘;裴幼屏怎么会喜欢女人。
距离上回相聚已三月有余,其实在裴幼屏离开忘川的十一年间,他们只聚过两次:第一次是余景遥死后,第二次是找到余燕至时。
梅清堂而皇之站上了擂台,与台下之人视线相触的刹那,看到了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诧。
裴幼屏让他留余燕至一命,他照做了,他什么都照他说的做,总也该得到些奖赏。
首日考验结束后,百余报名者只剩半数,被安排住进了南院。
巧不巧,梅清和余燕至“狭路相逢”。因客栈一事,余燕至对他心怀芥蒂,甚至不顾表面客套只将他视作陌路一般。梅清倒是毫不介意,依旧笑脸迎人。
入夜时分,趁余燕至沉沉睡去,梅清在他枕头洒了迷药,便即离开南院直奔西院。
圣天门中,北院住着掌门与其家眷,东院住着入门不久的年轻弟子,南院供来客留宿,西院则独门独户,居住的皆是资历深的弟子。
梅清轻功不俗,落脚无声,盏茶功夫后便潜入一间屋内,反手阖门,掏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蜡烛。
一人端坐桌前,缓缓举起酒壶斟满了两只酒杯。
梅清落座他身旁,执杯浅酌一口,道:“好雅兴啊。”
绝口不问他因何现身圣天门,裴幼屏笑得温温柔柔:“此酒是专为你而备的。”
摩挲着酒杯,梅清微微抬眸,眼底笼上了一层潋滟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