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秋之所以会和白萝定亲,是因为二十年前,白萝的娘曾在外出上香的时候,救过跌倒险些滑胎的许千秋他娘。许千秋的娘感恩在心,便主动提出要结亲。后来两人生的孩子恰好一男一女,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许千秋和白萝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日日相处,但总归是彼此认识,也有往来的。且两人顶着未婚夫妻的名分,关系自然比一般小伙伴要亲密这么说吧,白萝是白家完全没有地位,一直受尽欺凌的孩子,许千秋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意外。因为,只有他不会欺负她,还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躲一边无助地叫几声“你们不要这样啦。”
虽然并没有英雄救美的英伟气概,但这对于白萝这倒霉惯了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很友善很英勇了。
所以,她一直不敢相信,这样虽然有点小孬但是心地善良的许千秋会对自己动杀心。
只是现实由不得她不信,当日若不是他偷袭封了她的内力,她的下场绝不会那样狼狈凄惨。
思及此,白萝换只手撑着脑袋,幽幽叹口气。
三年前的现在,许千秋还是以前那个许千秋吧,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还是一开始,她看到的,就是带着虚假面具的他?
此时想起来,她应该感谢许千秋他爹才是呢。若不是他一直不同意宝贝儿子娶她这个白家最不受宠的女儿,将他们的婚事一拖再拖,她应该早早地变成了他的妻了吧。如果真的是嫁了他之后才发现他和自己的姐姐勾搭成/奸,还要谋害自己,那才真是悲剧呢。
白萝胡乱地想着。
“少夫人在想些什么?怎的面带忧愁,是伤口又疼了么?”七婶突然端着药从房门外走进来,将白萝从深思中惊醒。
“啊,没、没有。”白萝猛地回身,收拾好心绪,然后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七婶笑笑,“七婶,您还是叫我名字吧,我还不是你们家少夫人呢……”
七婶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搭上她的手腕把了把脉,确定身子已无大碍之后,才笑了:“迟早要是的。不过你要是还不习惯,我可以先叫你姑娘。”
“嗯……嗯。”白萝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心说这可不一定,要是三个月后姑娘我发现你家少爷并非良人,那是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找个人放在自己身边天天给自己气受的。
看了她那无良老爹和未婚夫许千秋,她对男人谈不上憎恨,但确实是没什么信心的。若是到时候发现非然和他们无差别,她觉得自己还是干脆出家算了。
当然,目前看来非然是不错的,至少比自家老爹和那些个叔叔伯伯看着靠谱些,起码没有见到个稍有姿色的姑娘就垂涎三尺,卑鄙下流地吃干抹净之后就拍屁股消失。
她并不抗拒成亲,因为她并不想真的晚年孤苦无依,凄惨地一个人死去。但她也不是非嫁人不可,如果嫁到她爹那样极品的,那她想想,还是宁愿一个人死在没人的角落好了。她想过了,如果到时真的觉得可以,她不排斥嫁给非然。她不奢求两人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只求两人彼此唯一,互相扶持,就这么平凡安宁地过一辈子,富贵与否,都没关系。
睿智的视线在白萝的脸上溜过,七婶微带深意地笑道:“我家少爷十岁之后便一直住在这山上,鲜少下山,心地善良,纯真专情。来日方长。姑娘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噗”白萝险些一口汤药喷了出来。
心地善良,纯真专情?都是美好的词儿,可是一放在非然身上,为什么会这么有违和感!白萝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闷笑。
“对、对不起。”她连忙拿起一边的帕子擦擦嘴,一脸扭曲地对七婶道歉。
七婶失笑摇头,目光里闪过一丝心疼:“无妨。希望姑娘不要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多事,那孩子……太寂寞了。如今,遇上了姑娘你,有你相伴左右,老太婆我也放心多了。”
“额,不会不会。”白萝摆摆手,随即好奇道,“他,呃,就是非然,他十岁就与你们住在这山上了?那,他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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