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天色沉黑,屋檐下的红灯笼被风吹得摇晃,金宝替她在炖大夫开的安胎药,满屋子弥漫着一股甘涩的味儿,忽听有人叩门,并叫唤:“林娘子歇下了麽?”

“不曾呢!”金宝去开门,是接生的陈婆子,她收起滴水的伞搁在门边,笑道:“我来摸摸林娘子的肚子,心里好有个底。”

金宝连忙把她带到林婵面前,林婵朝她微笑:“这样的天还劳烦你跑一趟。”一面解开衣裳露出雪白隆圆,陈婆子洗净擦干手,在她肚上来回摩挲,若在往日,小家伙们定要和她捉迷藏玩儿,可今日却懒懒的不动,陈婆子按摁发硬的肚皮,他们才朝她掌心踢一脚。陈婆子沉吟不说话儿,金宝沉不住气问:“到底怎麽了?你好歹说句话儿。”

陈婆子抽回手笑道:“恭喜林娘子,怕是这几日就要生了。”又朝金宝说:“恐要辛苦宝姑娘,白日还不打紧,晚间要多警醒些,瞧着出现肚痛破水,就赶紧来寻我。”金宝到底不曾经过这阵仗,有些手足无措:“晚间我不睡了,就睁眼守着!”陈婆子说:“倒也不必如此。”

林婵把衣裳整理好,命金宝给了她些赏钱,陈婆子笑道:“你不必担忧,给你接生的姥姥手上经过的孩子没百也有十,双胎也不是没接过,你按照我们说的做,就会顺顺利利的。”又唠了些家常,金宝包了些上好的香茶赠她,她千恩万谢地接过,打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