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过来之人,懂得多些:“胎不稳时会出血,甚而滑掉,但王医官说夫人尚稳固,但也不能大意,平心静气多休养为最宜。把这药汤吃了,治气血!”用瓷勺划散热气,再舀了喂她。

林婵吃下几口后,苦得缓过神来,她真的怀上了,怀上萧九爷的孩子,手儿颤抖着在少腹处来回抚摸,柔软且温暖,还平坦着,前世里她一直想有个孩子,总不得逞,后请了太医来诊,竟是避子汤里添有虎狼之药,暖宫损毁已不可逆,她痛苦不堪,总是想死,这样病了数日,萧旻大怒,狠狠惩治了几个婆子,可又能怎样呢,她此生再不得孕了。

而现在,她肚里多了一团肉,是她和九爷的骨血,他要知道了,一定会很欢喜,他一直想要个孩子.....林婵心底又高兴又酸楚,眼泪忍不住地滴淌,月楼连忙替她擦拭,安慰道:“老爷才智多谋,在朝堂纵横捭阖多年,与其关系相厚者甚多,譬如丁大人、陈大人等定不会坐视不理,夫人应先看顾好自己身子要紧,旁的暂莫多想罢!”

林婵知她好意,却也深晓朝堂凶险、人心叵测,危难之时明哲保身居多,肯出头的能有几个。

九爷生死难定,亦要做最坏打算,这孩子是他仅存的血脉,她拼死也要保住。

仰颈药汤全部喝尽,她想想问:“我有孕的事还有谁晓得?”月楼回话:只有我和福安,多给了医官些银子封口。

林婵赞许她:“你思虑最周全!”

重换了一身衣裳,再对镜梳理发髻,又把福安叫进房来,她问:“九爷说会遣人来接我走,你可知这桩事呢?”

福安答道:“我已把九爷的密信传出,夫人只管在此等候,旁的毋庸多想。”

林婵勉力笑了笑,她怎能不多想......在发髻间插戴花翠,唇上涂抹红脂,看着精神些了,方站起身:“你们随我去拜见大老爷。”

月楼和福安吃了一惊,福安说:“老爷特意交待过,不必去求大老爷或旻少爷,求也无用。”

林婵淡道:“求总要求的,我们太过安静,他们反要生出疑心来。”

第壹柒叁章 大爷 <捕蝉(古言)(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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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柒叁章 大爷

萧肃康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窗外透进烟青色,到了上早朝的时辰。

厌恶的看了眼身畔蜷缩成一团的婢女,无甚姿容,也不骚浪,玩过后只觉味同嚼蜡。

他这样的年纪,但凡性起时总不会亏待自己,只是李氏擅耍心计,近身伺候的婢女皆平庸拙笨,唯有个雪鸾,还算差强人意,现也成了废人。

想着生起恼怒,一脚把那婢女踢下床,但听咕咚一声摔响,伴着痛苦的呻吟,他愈发不耐烦,叱喝道:“还不去打水来!”

帘外嬷嬷早守着,听见动静忙唤粗使丫头捧水入房,他翻身起来自顾盥洗,再穿朝服戴梁冠,用过早饭正饮茶时,有仆人禀报:“九夫人来见!”

萧肃康并不意外,昨晚她来过一次,他拿大,只推说寝下了还见客,没成想这会又来,想了想,命人领她进房。

林婵上前俯身给他见礼,萧肃康还是头趟这麽近的打量她,不过十九年华,穿一身豆绿洒花镶葱白的禙子,海天青膝裤,鹅油黄镶珠绣鞋、乌松松油发松挽成髻,插着莲花点翠金簪子,面庞嫣粉透白,虽是楚楚生怜,却也暗浮春情媚意,越看越觉有滋味,娇容月貌岂是了得,一时怔了,说不羡慕萧云彰的艳福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