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你说的护林员小屋,要走多远啊?”她哆嗦着问白落竹。
“如果我们脚程够快,天黑前能到,”白落竹拄着捡来的木棍,深一脚浅一脚,“大概半小时?。”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在凛冽寒风与迎面飞雪的夹击中,半小时?会?被无限拉长。
领路的白落竹虽然嘴上说加快速度,但毕竟是肉体凡胎,也难以顶风行走。
跟在她身后的章凝却忽地停步,抬头四望。
行进方向是下山的缓坡,他们的交谈在山谷中绵延荡出回音。但她下意识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视线凝定紧锁,几乎能在她身上扎个洞。
暮色将至,鸟倦归巢,林间?安静得落针可闻,耳畔只?有风声呜咽。
“怎么了?”Gareth回过头,问道。
章凝凝神?远眺。视野所及之?处灰茫茫一片,空山岑寂无人,天地间?似乎只?有这四个人艰难前行。
似乎察觉到她的动作,那?道视线适时?消失,迅速而无声。以章凝的耳力,没有捕捉到任何可疑的动静。
她摇摇头:“没事。”
天寒地冻、人迹罕至的深山,哪里会?有人从?空中俯瞰跟踪她?
大概只?是向来谨慎导致的多心而已。
章凝收敛心神?。众人一时?无话,专心对付脚下的艰难。
身后杂乱的脚印陷在深雪中,迤逦向山腰延伸,除此之?外,雪地平整得像刚出炉的棉花糖,蓬松软绵,看不出任何人或兽类经过的痕迹。
冷鸦却却,寒枝渐渐穷尽,眼前露出平坦辽阔的雪原。
“快到了。”白落竹雀跃抬头,伸手?指向下方,“就是那?里!”
暮色笼罩的密林边缘,隐约浮凸出一方灰色的屋檐。天色已经擦黑,窗户却没有亮灯,黑漆漆地张着嘴,像莫测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