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针,我经常昏过去?又?痛醒,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这?里还有其他人,我猜都是以前从各个村庄被传说骗来的,也和我一样?每天受折磨。”

“他们很多?人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估计我迟早也一样?……”

接下来的字迹同样?被|干涸的血模糊,章凝只得跳过。

“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是我怕以后还有其他人被骗进来,我还有家人,还有弟弟妹妹,他们不能和我一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还有这?些畜生,他们应该遭报应,下十八层地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好心人,求求您把这?封信带出去?,让大家知道这?些恶鬼的所作?所为,我在阴间也会?给您祈福!”

笔迹戛然而止,下方的空白被滴状的血迹糊成一团,有些已经粘连在一起。

“基地的实验报告上,曾提及她的血细胞有异常降低。”章凝陡然明白过来。

以她当时?的境地,必不可能有机会?拿到正儿八经的笔。

这?是她用自己的血,分?好几次写出的绝笔信。

章凝沉默着?站在原地,抓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左手?慢慢地紧握成拳,骨节咔然作?响。

她陡然转过身来,眸中划过一丝凌厉:“横山渡关在哪里?”

陆霜见她情绪不对,连忙上前使眼色:“他还在ICU,生死不明。如果侥幸没死,会?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章凝咬牙,一字一顿地说:“他不配进ICU。”

世事向来讽刺。

最该死的人在接受昂贵优良的治疗,以便能活着?接受法律的审判。然而死于他手?中的那些可怜人,甚至连亲口为自己申冤的机会?都没有,就已曝骨荒野,或成为解剖台上的尸体。

“章小姐,现在是法治社会?,”长官表示理解,“刚才说过,我们不会?放过任何有罪的人。白落梅不会?枉死。”

他长叹一声,语气和缓:“我们已经掌握铁证,还有她留下的血书,这?些会?为我们在国际舆论上争取莫大的利益,意义远超过仅仅杀死一个九十多?岁的战犯。”

“我不懂政治,”章凝断然答道,“但罪恶不应该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长官伸手?一让,示意他们先离开尸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