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地外基地没有酒。一切非生存必须的需求甚至享受,在流亡者眼里都是?罪恶。
“酒是?个好东西。”她坐回来?,“能睡得好一些,不会?做梦。”
房间里有酒店配备的泥煤威士忌。浑圆的冰球撞入杯壁,琥珀色的酒液流淌倾泻,声?音清脆悦耳,浓郁的酒香四溢。
“苏格兰高地进口,好酒。”陆霜嗅一嗅,赞叹道,“敬我们的行动。”
他举杯。
“一切顺利。”章凝点点头。
窗外寒风肆虐,室内暖气氤氲,熏人欲醉。两人陷在松软的沙发?里,相对而坐,享受难得属于普通人的静谧。
“其实我以前很喜欢冰岛,”陆霜一口喝下去一半,冰冷的酒液流过喉咙,熟悉的气息让他有些感慨,“风景美?,人少,安静,酒好喝。”
章凝若有所思地赞同:“在另外那个地球,北欧也是?人类文明?最后沦陷之地。”
“这?里的确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说,“不然也不会?有人类基因种子库,和?千灯会?那该死的总部?。”
陆霜惬意地舒展身体,喝尽杯中?酒。自从上次在诺亚方?舟的隔舱坦白一切,他已经不再有任何心理包袱。不过自那之后,他们也没有机会?独处,更遑论像这?样无目的地闲聊。
“我曾经想死在北欧。度过一个荒唐无稽的无尽白日,再在漫长的极夜里悄无声?息地死去,”他继续说,“这?样才不算虚度生命。”
“有机会?的话……”
幽默的是?,现?在就是?他的机会?。
话题戛然而止。没有明?天的人似乎不适合展望未来?。
陆霜沉默地给自己倒酒,一杯接一杯。
杯中?的冰块渐渐融化,酒液从冰凉变为温润,似乎喉咙的接受度也能更高一些,麻痹对数量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