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里面挑挑拣拣,最终拿了半枚玉佩出来。
很普通的一块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上面甚至还带着一些细微的裂痕,怕是丢在地上也不会有人捡。
见状,侍书心下觉得奇怪。
上一次小姐打开这个盒子,拿了一条剑穗出来,还写了封信让她送去了镇南将军的府上。
那这次这个是……
以为还有什么要紧的“差事”要办,侍书一脸正色的问道,“小姐,这次是要给何人送去?”
“不用送,这次会有人来取的。”沈清欢让墨画拿了个信封来,装了进去。
“有人来取?!”
“晚些时候你便知道了。”沈清欢轻笑着卖了个关子。
侍书也聪慧,略微一想心里便有了谱。
她家小姐在晋安城中也没什么相识之人,真要说起来的话,似乎就只有那位太子爷了。
难道要来取东西的人是他身边那个叫“凌七”的护卫?
侍书这边倒是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有一点她却没有想到,凌七不止是来取东西的,他还送了一样东西过来。
“这是太子殿下命属下交给您的。”凌七恭恭敬敬的奉上一个扁扁的盒子。
瞧着那样式,似是装步摇或是簪子一类的钗环首饰。
墨画上前接过,递给了沈清欢。
后者好奇的打开,眼中顿时浮现了一抹惊喜,“这是……”
沈清欢鲜少有这般情绪激动的时候,因此她的反应也引起了侍书和墨画的注意,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手中的那个盒子。
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根玉簪,翠绿的颜色,晶莹剔透。
并不是什么繁复的花样,却简洁大气,很是漂亮。
“小姐!这不是夫人留给您的簪子嘛!”侍书也难掩脸上的喜色,音色微亮。
“嗯嗯。”
沈清欢激动的看向凌七,“替我谢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让属下转告您,不必如此客气。
另外,令堂留给您的其他东西也均一一寻回,不过太子殿下说,恐这府上的魑魅魍魉太多、再惦记那些东西,是以还是放在东宫好些。
左右您不日便要嫁过去,搬来搬去甚为麻烦。”
沈清欢:“……”
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感觉。
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可就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沈姑娘若没其他吩咐,属下便先告辞了。”
“有劳。”
“属下不敢当。”
“哦,对了。”
沈清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指了指柜子,侍书会意,走过去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不包,看得凌七头大,“这是……”
难道主子命他来取的不是这个信封,而是这“一大坨”东西?
见凌七神色错愕的盯着布包看,沈清欢笑着解释道,“这是此前太子殿下落在这儿的斗篷,烦劳凌护卫转交。”
这本是举手之劳,谁知凌七却面有难色。
“请问可是有何为难之处吗?”
“额……您有所不知……”凌七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太子殿下他最是不喜旁人碰他,纵是衣物也不行,是以这差事属下万万不敢轻应,还望您体谅。”
沈清欢愣愣的眨了眨眼。
说实话,她不是很能体谅。
不喜旁人碰他的衣物这是什么怪癖?难道他素日所穿的衣服均是他自己浆洗的吗?
这说法显然不可信。
凌七自己也明白,可他能怎么办,他也很难啊,他总不能说是他家主子为了日后假借来取斗篷多一次跟沈姑娘接触的机会吧。
这种话要是说出来,沈姑娘信与不信且先不说,主子就能先把他的皮给扒了。
为了保命,因此在面对沈清欢明显质疑的目光时,凌七把头一低,一副“我不管、我说的就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