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井渺问。

席斯言摇头:“我只想陪着你。”

井渺噗嗤笑出声,他仰头看着天空,缓缓说:“不认识哥哥以前,想挣很多钱回福利院,认识哥哥以后,想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席斯言把他抱在怀里:“恭喜你,你的这个愿望实现了,所以说一个,和我无关的梦想。”

井渺站起来,少年迎着风张开双臂,回头时逆光的面容像被打上柔焦滤镜:“我们去跨江大桥吹风,可以吗哥哥?”

世界切换成两个时间轨道和两个井渺。

中点是那个身披绚烂烟火而来的席斯言,没有你的井渺已经停止生长,现在的我,迎着你长大。

与你无关的梦想,答案是没有。

席斯言又开始在反复的噩梦里煎熬。

时间逼近,连西门的景象都逐渐在往席斯言脑海最深处的记忆里重合。

他像变态一样,守在井渺触手可及的范围里,也守着自己。

如果一切不能被改变,那他不知道重来一次到底有什么意义?

“渺渺,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井渺在准备第二天奶茶店要用的芝士奶盖,席斯言站在他身后说话。

“嗯,哥哥你说,我在听。”

故事从开始就是悲剧。

颠倒错乱、失常的人生,病态依赖、偏执的爱。

“如果是你,你会为了救那个陌生的爱人,这么蠢吗?”席斯言说,“最后,换一个不健康的身体,英年早逝,顺便还带走了最爱的人,值当吗?”

井渺手一顿,片刻后他笑起来:“如果陌生的爱人是你,我会。”

席斯言大脑一空。

“哥哥,我觉得不蠢。”

“唯一的失误,可能是活了下来吧,也许就此死掉,会更好。”

席斯言心如刀绞,他从背后抱住井渺,咬他的肩膀:“不,不会!你不是他,你不懂!他不能没有你。”

井渺被突然的疼痛袭击,他瑟缩了一下肩膀,然后用食指蘸取了一点料理杯外面的奶油涂在席斯言的脸上:“那,就再一起死一次吧。”

“小婶婶,你真的不是哥哥强取豪夺买回来的童养媳吗?”苏顾今沮丧地倒在地毯上,抱着柯基疯狂撸毛。

井渺迷糊地眨眨眼,然后问:“强取豪夺,是什么意思?”

苏顾今坐起来,一把抢过井渺手里的数独本:“你看小婶婶!这就是强取豪夺!不顾你的意愿!”

井渺看着空了的手,怔怔发呆。

“你肯定不是自愿的对吧!你看我小叔,虽然人模狗样,但是他是一个老男人!”苏顾今眼泪汪汪地握着他的手,“婶婶!你和他离婚,我偷我爸的卡养你!我们麦瑞肯小男生,谈恋爱都很甜的!”

井渺愣了愣,然后捂着嘴笑起来。

他笑的眼睛弯成一道拱桥,漂亮得像漫画里的小王子生动起来。

“你、你笑什么啊?”苏顾今红着脸揉后脑勺,“婶婶是嫌我小吗?你看着也不比我大多少嘛。”

席斯言站在他身后,一手捏住他的后脖颈。

苏顾今吓得哇哇大叫:“叔!叔你松手!血浓于水!你不能谋杀亲外甥!杀人犯法啊!”

“你离我老婆远点。”席斯言黑着脸把人丢到一边,又警告,“你开学不用回麦瑞肯了,我送你去藏区吧,你太甜了,应该去吃点苦。”

苏顾今一抖,原地撒泼:“哇!我要告诉爷爷奶奶,你威胁我,你要卖小孩!”

井渺被小孩逗得笑不停,看到席斯言,伸出双手:“哥哥。”

席斯言半弯下身让他勾住自己的脖子,然后把人抱起来,像抱一个仿真大娃娃。

“宝宝,我们以后不要和这种死小孩说话,好不好?”

井渺脸埋在他的脖颈,认真点头:“好啊,哥哥。”

“你看!我小婶婶果然是被你强迫的!你们的婚姻有问题!”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