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笑了:“你这丫头,我四弟可是有嫡妻的,你便是进门也是个妾,你的儿子只能是庶出,何来嫡子一说?”
柳如月眨眼:“可是夫君说,不会叫我肚子里的孩子和他一样做庶子的。”
她转头。
“是吧夫君?”
这是明晃晃的要当众求一个名分。
萧临川眉心微动,下意识看了苏妤迩一眼,正对上她那双冷漠如冰的眸子。
登时心头火起。
她这是什么眼神?
以前的苏妤迩也是温和的,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总能从她眼神里瞧出些不对来。
他和朝臣私下往来,伙同别人排挤政敌时,她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审视。
他极尽所能做出政绩时,她的眼神中又充满了排斥。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她嘴里心里总是记着那个被打掉的孩子,用那种他好像欠了她一样的眼神望着他。
他有什么错?
一个孩子换来如今的荣华富贵,这不值吗?哪怕她不能生育了,他还是让她坐着侯夫人的位置,她究竟有什么不满?!
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有什么资格不满?!
萧临川眼神骤然冷凝起来。
他抓住柳如月的手,把她整个人扯进自己怀里。
他朗声道:“对,我不会让我未出生的儿子顶着庶子名头,待外朝使者离开后我便会请旨,让月儿做我的平妻,与苏妤迩不分大小。”
毫不避讳在场有多少人。
也毫不在意苏妤迩的脸面。
第5章 孩子没了
或者说。
萧临川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要刺激苏妤迩。
满堂哗然。
“平妻?!”
众人惊呼:“我以为是个贵妾就了不得了,居然要请旨让这个女子做平妻,看来萧临川是爱惨了这女子。”
“啧啧,苏妤迩可真惨。”
“有什么惨的,不过一个下不了鸡蛋的母鸡,要我说就算叫她做妾也使得,还留她在妻位已是很给她脸面了。”
崔氏尖着嗓子道。
剜心的话一句句飘进苏妤迩的耳朵里。
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止不住的一阵阵心头刺痛,好在她已经痛了许久,现在能做到面上瞧不出分毫端倪。
面对这样的窘迫情形,她仍旧能端着笑脸,在众宾客众长袖善舞的应对着或同情或讥讽的眼神,把这场赏花宴办的滴水不漏。
支应到大家都吃了午饭,各自歇息的歇息,游园的游园,她才终于找着机会歇一会儿。
苏妤迩坐在湖边。
强撑着的身子一松软下来,肚子便传来一阵不适感,下坠的酸涩让她有些紧张。
“韵儿,你快去悄悄的叫个郎中来,我有些不舒服。”
韵儿忙去找郎中,趁着没人注意带进了后院儿,由于太过紧张,她一时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人。
郎中是苏妤迩惯常用的。
也是除了韵儿以外唯一知道她有身孕的。
“你这个身子,有了身孕本就是老天爷赐给你的奇迹,你还如此不爱惜自己,没坐稳身子就劳心劳神。”
郎中抖着胡子很不满:“我给你开一剂坐胎的方子,从现在开始切忌不可劳累,更不可大喜大悲。”
“有劳大夫,韵儿,给大夫抓一把金瓜子。”
韵儿又悄悄的带着郎中走了。
苏妤迩摸了摸肚子。
心想只要再撑过去几日,待她离开萧府以后就不必瞒着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树荫后。
一个娇小身影一闪而过。
前院儿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