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汗湿透。
危机过后,疑惑则生那个女人,是谁?还有,我才不是贱民!可恶!
谢长晏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才挣扎着起身,朝床榻走去。
她太累了,她还在发烧,她需要休息,有什么都等醒来再说。对了,告诉娘亲,问问娘亲该怎么办。再或者,写信问问伯伯。他们是大人,都比她有办法。
最坏不过是假装今夜之事未曾发生过,继续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做个彰华想要、五伯伯满意、娘亲放心的皇后。
天并没有塌下来。
天子也没有要责罚她的打算。
所以,一切都可以等醒来再想。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榻前,刚要躺下,膝盖压到一物,硌得生疼。拿起来一看,心一抖。
芍药核雕静静地躺在手心,严格说起来,又不能算核雕了。
金镶的王冠反射着点点弧光,显得核雕的芍药是那么黯淡。之前觉得很精妙的改动,于此刻却变成了嘲讽
看,你真的与王冠般配吗?
一念戳破心堤,滔天巨浪席卷而来,眼泪再也绷不住,谢长晏一下子哭出声来。
自卑与自尊在她心中纠结缠绕,如带了刺的藤蔓不停翻搅,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