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九死一生。

无论怎么想,似乎都应该选第一种。

谢长晏盯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感应着来自胡智仁的温暖和体贴,半晌后,慢慢地抽了出来。

她缓缓开口道:“杀人者止于偿命,但若杀人者是受雇于人呢?”

胡智仁顿时心中一紧。

“我若不知如意门,便也罢了。但知道那人是如意门弟子,他与我父的恩怨,便很可能牵扯了第三人。十五年前,是不是有人雇他来杀我父?那个幕后的买凶之人是谁?真正引起这一切因果循环的人,是谁?”

胡智仁眼中露出了绝望之色。

“我啊,是个受了委屈会第一时间向母亲哭诉,是会抱着父亲的木偶入睡,是每年七月带着兰花去迷津海凭吊姐姐,是看见杀狗都会跟着哭,是个把日子过得如此敏感多情的小女子啊……”谢长晏说到这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骤受打击,连站立都有些吃力,可她的眼睛是那么地坚定,像立于风暴中心的巨岩,岿然不动,“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于我谢长晏而言若无情,宁可死。”

她推门走了出去。

胡智仁僵坐在地,久久不能言语。

立在门边的孟不离也垂下了眼睫,他的手缩至袖内,那里藏着一枚茧一枚写给燕王的茧。

谢长晏再次来到黑衣人所在的船舱前。

她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收拾好所有情绪,将门缓缓推开。

黑衣人匍匐在巨石间,还未醒来。

谢长晏走过去踢了他几下,他没动。谢长晏想了想,摘下墙上挂的水囊,把水浇在他身上,他还是一动不动。

谢长晏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连忙俯身去探他的鼻息,当即尖叫了起来。

孟不离很快就冲了进来。

“他死了!”谢长晏求助地看着他。

孟不离抓起黑衣人的左手搭了下脉搏,然后又去听他的心跳。

闻声赶来的胡智仁惊声道:“不是我!我只是打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