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没插到脖子上,往下偏移了。

靠!

他的大脑逐渐开始缺氧,血流过多,面前的景色模糊起来。

绷着最后一丝的神经拿出了手机,手在不停的发抖,已经握不住手机了。

最后一丝力气失去了,手中的东西掉落在了地上,他直直的跪了下去,毫无血色的半眯起眸子,倒在了地上。

从浴室中出来,她紧紧的拉住浴巾,黑色的发丝黏在一块,不停的往下落着水珠。

光脚出去,落得满地都是水珠。

燥热的夏天洗完澡不是很冷,却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羊毛,你给我准备的睡衣呢?”她走进了卧室。

坐在床边的人起身,将手机随意塞进了裤子后的口袋中,瞧见她刚出浴过后红润的小脸,轻笑一声。

“不用穿睡衣也很漂亮。”她走上前,随手挑起她湿润的头发,跟她身上一抹一样的香味。

“别开玩笑了,睡衣呢。”

她推开她,却被攥紧了手腕,细嫩的手腕一掌就能直接握住。

抬头,看到那双狭长的凤眼散着不明的笑意,只有一侧的头发,垂了下来,像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她并不害怕这种眼神,没有她厌恶的情欲,多的只是调戏。

“怎么了。”林荫轻笑,“睡衣,我很需要的,待会儿会感冒。”

毛秧耸了耸肩,“没关系,我有很多感冒药。”

“别开玩笑了。”

挣脱推开她,走去了衣柜前,打开柜门,瞧见里面都是些男士的衣服,只不过颜色到挺多的。

她随手拿了一件土黄色的短袖,灰色短裤,背对着她开始换衣服。

“话说,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你穿裙子啊,怎么这么男孩子气。”

“生错性别了呗。”

她靠着一旁的墙,眼神一遍一遍的从她身上青肿的痕迹上略过,嘴角往耳朵一侧扯去。

她换好了衣服,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短袖,转头问道,“内衣……”

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林荫牵扯一笑,“我好像忘了,你并不需要内衣。”

“嗯哼。”

毛秧走去床头柜,弯腰打开,从里面扔了两个东西给她,“乳贴你应该需要。”

还是未拆封的,“看样子平胸也有平胸的好处。”

“所以说,生错性别了。”

她将乳贴贴上,好奇的问道,“那你去游泳怎么办?”

“从不去那种地方。”

“旱鸭子?”

“是啊。”

“怪不得高中毕业的时候让你去游泳,你总是不去。”

毛秧拿起吹风机冲她招手,“难道你游泳就很好吗?”

“并不。”

林荫坐到了她的床边,吹风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她拿着床头上的相册看了一眼,一家四口的合照,她还有个弟弟。

“你家里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隔着吹风机的声音,她的分贝加大。

她突然关灭了吹风机,俯身,趴在了她的肩膀上,看向那张照片,已经是四年前的全家福了。

“重男轻女听说过吗,他们去瑞士陪我弟留学了,留我自己一个在这里。”

谁在那!

她放下了相框,转头笑了一声,“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现在的你很棒。”

“安慰话还是免了,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挺好听的。”

她继续吹着她的头发,林荫闭上了眼睛,撑着床,往后仰了仰。

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让人心静的舒服,内心却忐忑不安起来。

等吹风机关灭了,她重新睁开眼睛,问道,“你确定真的杀死他了吗?”

“并不确定。”毛秧告诉他,“第一次杀人,还是有点紧张的,瞄准的位置往下偏移了些,没能达到致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