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或立的尸体,我还是受了不小的冲击。“不用害怕,不是才死的。”他开玩笑哄我。我转头看,知道他骗人,因为那人穿戴齐整、在冰雪里安详睡去,脚上穿着那年才新出的登山鞋,和我脚上的一模一样。

没想到我和这个地方这么有缘分,转眼又来了。

我们在居民区找了家民宿,是对恩爱夫妻开的。男人是本地人,女人从北京嫁来、以前是乐队歌手。楼上栈房,楼下餐厅,卖些自制的青稞面包、甜点。

周玺本来担心这里人多嘈杂,影响我休息,想换酒店,但看我觉得挺有意思,而且现在淡季、来往游客不多,我们就多住了几天。

周玺看我状态不好,让我少走动,于是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下午随他牵着我,逛逛附近的庙宇,晚上看原住民融冰泡茶、听活佛鸣道歌。

或许是冬景壮阔,又或许是人群朴实热情的生活态度感染了我,我渐渐从哀恸中解封出来。

离开民宿时,我下楼,周玺正和老板闲聊。他脚边放着行李箱,见我来了、站起来牵我。

我们与那对夫妻告了别,走出店门,他把行李搬进出租车。

“你们聊什么呢?”

“你不是想给妈妈买礼物?我问问附近有没有靠谱的店。”

我们换了家温泉酒店,远眺能看见雪山皑皑。

把行李放置好后,他领我散步、半路拐进一家珠宝店。店面很阔气,玻璃柜里摆着不少奖牌认证。店家是位老太太,慈眉善目、气质不菲。

“来旅游的?”老太太笑眯眯地打招呼。

我笑着点点头,“想给妈妈买礼物。”我绕着柜台细细看,戒指、项链,镶嵌了不同颜色的宝石,设计也挺巧妙。我扫了一圈,目光停在一个铂金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