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甥女儿想你了,我是陪她来看你,这样一来,还有什么话说?”

王溪笑了,蹲着身子亲热道,“哦,可是想姨姨了?”

那小姑娘“姨姨,姨姨”地喊了两声,几人便乐和着进到屋里。

王溪这里一边照应着,一边对着菖蒲说:“将那脂油糕拿来,让小姐尝尝。”

那一盘糕分切了十六份,已经吃了大半,送来时是俞姨妈先开了口,“这倒新鲜了,京里头竟然有这个,看来是你的心思了。”

王溪摇了摇头,“是曾姐姐送来的。”

俞姨妈听了“曾姐姐”三个字,面上显得很为难,她将一块糕递给了她孙女儿,对着带来的丫头说,“带着她到外头玩去。”

待孩子走远了,俞姨妈自己也拿了一块,端在手心里,“他姐夫回来了好些日子,做内弟的还没去拜,也是没有规矩的。”

这姻亲之间出了裂隙,不是一日两日便能相就的,王溪笑道,“老爷哪里会同四弟计较这些个。”

“他姐夫的度量我是晓得的。”俞姨妈思索了一会,试探着说,“我想你们是不知道,大正月里的同你提起这个也有些罪过,他族里的太老爷竟没有能到年节,这些日子你姨父回福州料理去了。”

“可是那位说‘望门寡’不可进族的?”

俞姨妈低着头,“是。”

“哦。”王溪表示明白,等着她姨妈再说下去。

“那件事,”俞姨妈有些为难的样子,“当日虽未立下字据,但是嘴里蹦出来的话,我们这里自然也不能赖,但是……”俞姨妈突然拉住了王溪的手,“我最疼的就是你四弟,虽知是他不检点在先,娶亲是一辈子的事儿,如何肯让他受了委屈……”

“姨妈,她尤家姑奶奶性情爽利,您……”

俞姨妈突然抖了抖手里的绢子,“我虑的不是这个,她毕竟被牙婆带走,拐过这些年……我就……我就担心……”说到这里她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担心她……”

再不通情理的人也明白了,这问的是尤家姑奶奶还是不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