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茵还在低头翻着电话,闻祈久久注视着她,一动未动,脸色越来越阴沉,孙晔领口的衣服都被他抓皱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你把他放在那边的凳子上就行。”
“然后?呢?”闻祈平静问,“你要送他回?家?”
像以前在ktv那次送装醉的他回?家一样?
江稚茵还记得那天发?生过什么吗?明?明?知道孙晔心思不纯,还送他回?家?
挨得近的几个人?的视线在她们三个人?之?间游离,一个个都好奇得不得了,却只能努力假装不在意?。
旁边那桌的导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王樊,向他打听着:“闻祈怎么回?事?平时?不见他这么莽莽撞撞的。”
王樊只能讪讪尬笑一下?:“那边的女生好像是?他女朋友……闻祈自?己说的。”
但现在怎么看都是?已经分手了的样子,估计是?人?家姑娘想分,闻祈没同?意?,所以还在纠缠……吧。
他也不敢说太多,只能一个劲儿往嘴里塞东西,用食物?堵住八卦的心。
而那边的气氛仍旧尴尬,像是?在上演什么狗血三角恋。
听见闻祈的话,江稚茵的手指停滞一下?,她咬住舌尖止住话语,暗暗告诫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又像以前那样稍微被钓一下?就上钩。
她的眉毛往下?耷了一下?,很轻声地说:“那也和你没关系了吧。”
闻祈最怕的就是?这个。
一个比他的履历更?干净的人?,复刻着他的手段,对江稚茵实施接近。
因为他曾经成功过,所以更?害怕菀菀类卿。
但他现在不能置喙任何,因为已经失去那个身份了。
因为江稚茵不会开车,最后?还是?组长叫了个代驾来,顺道送了孙晔一程。
孙晔的酒量好像一直不见增长,属于又菜又爱玩儿的那一款,烂醉如泥地被几个人?拎上车,临走时?还扒着车窗想跟江稚茵说什么,结果看见站在她身后?的闻祈,就跟被什么东西无?形地堵住了嘴一样,好像最后?自?己也忘了要说什么,跟着车一起走了。
因为聚餐的事情,江稚茵今天就没和成蓁一起回?去,这个点儿得自?己打车回?家了,店门口聚着零星几个人?,有人?喝多了正扶着电线杆呕吐,几个同?事路过以后?跟她打了招呼,江稚茵说了几句客套话,继续在门口等车。
闻祈从?刚才开始就失去了表情,路灯薄薄的光照射在他眼底,像一团暖黄色的雾气在漆黑的夜里渐渐升腾膨胀,他眨动一下?眼睛,看向江稚茵,对方?正回?着手机上里消息,长而软的发?尾垂落在肩头,鼻尖和唇峰都被手机的光线染亮。
屏幕里显出来的消息列表很长,他的应该已经被删掉了。
闻祈觉得胸口好闷,缓缓透了一口气。
入沼
又?等?了三五分钟, 江稚茵知道闻祈还站在自己侧后方的位置没有离开,她?抿一下唇,还是转头去问了他一句:“你不回去吗?”
她?看见一双直勾勾盯住自己的眼睛, 闻祈看上去欲言又?止, 重重咬住下唇, 又?把眼?睛低了回去, 声调平平道:“回。”
网约车在路边打着双闪,江稚茵走过去拉住车门把手,动作又?突然停滞了一下,眼?前的车窗反射出身后那人的身影,瘦、高、皮肤如蝉翼一般苍白透明,形如?鬼魅, 但那双漆色的眼?睛却像三棱镜一般,在看向她?的那一秒折射出千万种复杂又?浓烈的情绪。
她?停住几秒,然后快速上车,在闻祈的注视下离开这里。
闻祈觉得自己像是正在经历一个“更新?”的过程, 先把他身上尖锐、糜烂的部分全部剜除, 浑身变得血淋淋的, 身体的每个空掉的窟窿都在冒血,然后才能长出新?生的、纯真的心脏和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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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茵生日在周日,那天正好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