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去?睡觉去?。”江琳不耐烦地挥挥手,也不知道听进去?没,“你少在这儿?说服我了,你就是太年轻,陷进爱情?里就晕晕乎乎的,长大一点儿?就懂我的用心良苦了。”

江稚茵举举手:“好好好,我晕晕乎乎,我长不大,年轻的我睡觉去?了,你也早点睡。”

江琳重重叹气,沉默地折好沙发上的衣服,后面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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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的时候陆陆续续开始复试,江稚茵觉得自己说得还算流利,几个老师里就有实验室的那老教授,姓李,资历也比较老了,在业界还挺有名望的。

李教授很有意向?收她,江稚茵自己也想去?跟着?他做完跨年龄人脸那个研究,于是也没推脱。

复试完从教室出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想着?要休息几天?。

跟她一起考研的还有班上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叫刘雅娴,江稚茵在外面等了她一会儿?,两个人挽着?手一起下楼。

刘雅娴拍拍胸脯:“吓死我了,生怕答错一个字,好在终于搞完了,消耗我半条命。”

她摸了摸兜:“现在终于能松口气了,对了,这个送你,给?考研搭子的小礼物。”

江稚茵看着?她手指上挂着?的一条很长的红绳,突然?觉得熟悉:“这绳子有什么寓意?”

刘雅娴仰着?头:“可宝贵了,我贿赂我弟弟去?山上一个特?别灵的庙里求来的,就拿了两条。”

江稚茵有点兴趣:“能保健康还是发财?”

“都不是。”刘雅娴神?神?秘秘的,“红绳嘛,促姻缘的,很灵的。”

她一边踩楼梯一边感叹:“我啊,兢兢业业卷了四年,一个好男人都没见着?,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孤寡的命。”

“这双手啊,拿过?笔杆子,敲过?键盘子,就是没摸过?男人的手心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稚茵:“……”

她使劲往江稚茵手里塞:“给?你你就拿着?,反正你不是也单着?呢嘛,收下,说不定下一个更好。”

“啊……好。”她迟疑着?笑了下。

两个人一起从楼里出来,三月份正是春天?,海城已经慢慢开始飘杨树花了,在空中、地面上,被风吹得卷成一团,往人的身上扑,江稚茵痒得抓挠了几下,把那根红线勾在手里,侧眼的时候好像看见花坛边上坐了个面黄肌瘦的男人,面相很凶。

她下意识扭头多看了两眼,那男人坐在花坛铺设的瓷砖上,拉上了帽子,揣着?兜站起来,看起来形销骨立的,江稚茵还以为是从哪个天?桥上溜进来的乞丐。

那人背着?身子朝另一条路走去?,她也就收回了视线。

“……”

闻春山在学院楼下蹲守了一天?,没看见闻祈,只看见江稚茵。

那女?的好像认不得他,也是,两个人没有正面碰见过?。

闻春山不知道闻祈去?哪儿?了,他之前想过?再去?那出租屋里找他,结果上楼敲了半天?门,邻居说他搬走了。

没人要的狗崽子。

他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老家的爹娘前年都下葬,闻春山把那老屋子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找不出几百块钱,老家伙们也是穷得叮当响,他这辈子怎么就脱不了穷病,投这么个破胎,真是见了鬼了。

闻春山挠脖子抓头发,现在发了疯一样要从唯一的儿?子那儿?吸点儿?血。

以前好像也是,他还没被那女?警察抓去?坐牢之前,他丈母娘也还在,这不识货的小东西被他打了几下就生了大病,那婆娘也神?经得跳楼了,孩子扔给?丈母娘管,那阵子闻春山缺钱,偷了丈母娘存的医药费就跑了,没想到闻祈还活了下来,也是贱命一条。

钱啊,钱啊,钱,怎么都不够花。

闻春山躺在小破屋的板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心里一直盘桓着?昨天?在滨城老福利院门口吃饭的时候听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