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邓林卓还松了一口气,说:“其实这样还好点儿,平常就我们几个一起聚聚可能还好,大家知根知底的,但是在外人眼里,小马毕竟……脑子不太好,容易被嫌弃,更何况你那边还请了咱不认识的亲戚同学,他还是别去捣乱了,到时候乱吼乱叫的话不好处理,还会扫了别人的兴。”
这话一说出口好像戳破了什么美丽的泡泡,其实作为当事人,她们五个心里都门儿清,人家知道他们身世的,心肠坏的立马开始背后编排,心肠好点儿的会说不在意。
可是真的不在意吗?多多少少还是会把他们跟正常的群体区分开的,好像走在哪里,“孤儿”都是一个贴在脑门上的标签,亮眼得像通了十万伏特的电灯泡。
江琳在滨城的房子也有一百好几个平方,但是招待一大桌子人还是显得有些局促。
几个长辈就来蹭个饭,不会买什么实体的礼物,顶多给她妈塞几百块的红包,十分现实,江稚茵的同学都会带些好看的首饰,水晶球,八音盒等诸如此类的东西。
她在海城二中同桌时间最长的是个男生,叫孙晔,成绩也很不错,江稚茵那时候嘴闲不住,经常跟同桌的他闲聊,除了聊学习还聊电视剧和小说之类的,她笑称他为“妇女之友”,关系一直不错,后来她转学以后孙晔还给她发了海城二中最后冲刺的几套卷子。
孙晔的家境是这群人里最好的,送的东西也最贵,江稚茵一眼看见他的礼盒,然后随手把手里正握着的黑色纸袋放在一边,拆了他的礼物,拉菲草里躺着一只几千块的女表。
江稚茵有些受宠若惊:“孙晔你偷你爸妈银行卡啦?送这么贵的东西。”
闻祈的情绪在她放下黑色纸袋的时候就开始低沉,见到孙晔的时候就肉眼可见地不悦起来,此时听见这个名字,仿佛联想到什么,眉头蹙起,眸色沉得像冬天树叶上结起的厚厚一层寒霜,冻住了所有情绪。
他冷笑一声,垂下的手紧紧扣住另一个手腕,仿佛要用指甲嵌进皮肉,渗出血来t?。
金鱼
她请来的海城二中的同学不太多,基本都是她之前班级里的朋友,互相都认识,也会彼此调侃打趣。
孙晔坚持让她收下,说十八岁是个大日子,贵重一点是应该的。
席间有人打趣:“唉,其实我老早就想说了,江稚茵这个人,其实特没边界感,不是贬义的那种意思啊!”
她一边推敲一边解释:“就是那种……她不会主动去招惹吧,但是要是别人来招她,她也意识不到,觉得这都是好朋友的行为。”
“举个例子吧,就像之前高二的时候,班上那个齐楠天天给她带早饭,课间的时候把水给她接得好好的,整天嘘寒问暖献殷勤,江稚茵值日的活儿他都抢着做,你猜江稚茵最后说什么?”她把视线转到江稚茵身上。
江稚茵一皱眉:“他本来就是一个很热心的同学啊,我也请过他吃饭来着呢。”
邓林卓:“懂了。”
陈雨婕的眼神飘忽到闻祈身上,然后福至心灵地装哑巴。
江琳完全是来蹭八卦听的,听到这里的时候无法克制地蹙了眉,不太高兴,但是在孩子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先憋着。
只不过都聊了大半天了,她看见闻祈都没怎么动筷子,还怪难过:“阿姨做的不好吃吗?”
闻祈只客气道:“没有,我没什么胃口,喝点水缓一下就好。”
说着,他敛眸端起面前的水杯轻抿了一口,缓慢吞咽着。
江琳歇不下来,她走走停停,把桌上的菜调了个位置,放了几盘没放盐的菜在陈雨婕面前,陈雨婕说“谢谢阿姨”,江琳笑着点头。
因为桌上的人年龄差比较大,江稚茵还得跟几个长辈客套一下,一顿午饭吃得局促,好不容易才吃完,闻祈早早离席坐在一边,像是在看手机的样子,江稚茵瞥见他碗里都没落什么油水,压根没吃过几口。
江琳在厨房洗碗,招呼着几个孩子:“有大人在你们也玩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