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蓁把口红装进包里,思衬了很久以后还是从后视镜里看?着江稚茵,问她:“你的耳夹是自己挑的吗?”
这话把她问了个措手不及,江稚茵缓慢点头?:“是啊,过年前去逛夜市的时候顺手在小摊上买的。”
“这样啊。”成蓁的声音骤然变得很轻,“我妈妈以前也买过一对蝴蝶的耳夹。”
她回忆着:“好多年以前的事了,我妈妈十几年前就去世了,那耳夹我还留着,跟你耳朵上那个很像,我的是紫色的,我妹妹是粉色的。”
闻祈自幼看?惯了别人的眼色,心思也比旁人细腻不少,善于捕风捉影,听见?这话的同时停了手上的动作,视线从屏幕上抬起,晃过江稚茵又晃过成蓁,作沉思状。
卓恪方?像是觉得奇怪:“从来没?听你提过你妹妹。”
成蓁笑一下,不说话了。
金鱼
前面是一个红绿灯路口, 车堪堪停住,江稚茵不太喜欢坐这种车,尤其?是在冬天, 车里打上暖气, 只会加重她晕车的症状。
闻祈默不作声把车窗摁开, 江稚茵感受到?从侧面的车窗里透进来一股凉意, 她缓慢转过脖子,发现男人把头斜靠在车窗边沿,耳鬓的碎发随风颤抖,他双眼被风吹得微微眯住,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外面停滞的街景。
江稚茵搭在膝盖上的手兀自蜷起,她稍稍低了下?头, 阻止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边。
冬季的世界仿佛是一张在水里浸泡很久的油画,颜色被冲淡,泛起白来,从车窗往外看, 像一张曝光的旧照片。
卓恪方先把成蓁送回家, 江稚茵看见外面是一排别墅区, 楼房都建得低调奢华,家家户户都圈了院子,院子里有她认不出品种的狗在跑来跑去地叼着?球。
这一带的绿化做得也非常好,处处都能看见绿色植物,似乎无论春夏秋冬都有应季的花会开。
卓恪方顺嘴问了一句:“我们三?个要找个店坐着?聊吗?还是去我家?”
她记得闻祈说过卓恪方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妈妈还在住院, 贸然去别人家里叨扰也不太好, 于是就说去店里坐一会儿算了。
闻祈始终没有吱声,灰色大衣的纽扣散开着?, 被风灌得鼓起来。
她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像是鼻子固有的记忆模式,能够精准识别,气味与高三?那天下?雨时?他扔给自己的那件校服别无二差。
卓恪方把他们俩送到?店门口,然后打着?方向盘说要找个停车位,让他们俩先进?去。
两个人同一时?间?下?车,江稚茵缓慢拢紧了外套,结果进?店要拿号,前台服务员说她们前面还有五六桌,大概再等二十多分钟就行,他建议两人可以?一起去附近的商店街逛逛。
江稚茵讪讪点?了几下?头,又推开门走进?街头巷尾的风里。
卓恪方不知?道去哪里停车了,半晌都没回来,闻祈去买了两杯热咖啡,递给江稚茵一杯。
纸杯捂在手里热乎乎的,江稚茵缓慢眨动双眼,盯着?面前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她缓声道:“你现在住在哪儿?”
闻祈沉默几秒后开口:“问这个做什么。”
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又袭来,江稚茵默默扁起嘴,又状似好脾气地笑:“没话找话呗,我不知?道要和你说什么,你看上去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闻祈捏了捏手里的咖啡杯,“没有。”
“我那天说的话让你生?气了?”
“没有。”
“……你骗人。”
“……”
他抿了一口咖啡,低敛着?眸子不搭腔,江稚茵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结果在空了小半杯咖啡后他又开口:“那我能怎么办?”
江稚茵偏头看着?他的侧脸:“什么怎么办?”
闻祈的表情看上去无波无澜,如同置身?于台风针眼,明明风雨欲来,他偏安然自若,声音轻得不行:“你想要和我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