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踏实了,像踏出去的一脚稳稳踩实在地面上了。

她?狐疑问着:“就这么几天你还拖这么大一个箱子?”

闻祈回答:“没?别?的行李箱能用。”

他的话?一直不多,有意提起话?题的时候就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江稚茵一直在走神想事情,回答得也不认真。

这点很容易就被旁边心思敏感的人察觉到?,闻祈撇开眼,又?变安静了。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比较热了,滨城的气温上升到?最高二十五度,江稚茵在路上没?走一会?儿就感觉到?燥热。

车站都是假期回乡的人,还有从?外地来旅游的游客,将车站围堵,行李箱的车轮声三百六十度环绕响起。

等车的人很多,闻祈的手指轻轻敲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在看着江稚茵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在车里,成蓁说的话?。

一旦想到?“江稚茵可能是成蓁的妹妹,成国立的女?儿”,心脏里就像迅速燃起了一阵青烟,缓慢膨胀扩散,呛到?咽喉,只觉得喉头发痒,自?己应当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在江稚茵第?一次有了“妈妈”的时候,他被丢下了。

不知道如果有第?二次,她?是不是又?会?像以?前一样走得爽快,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再给她?放手的机会?。

见识过成蓁和卓恪方的关系,闻祈不喜欢那种被忽视的关系,他恨不得让江稚茵二十四小时都只盯着自?己,这时候也耍了自?私的性子,不想跟江稚茵说什么。

他后知后觉自?己嘴里传来铁锈味,才发觉自?己为了克制说话?的欲望,将舌尖都咬破了,舌肉和下唇都传来苦腥味,他将血当作烂肚的秘密一样吞咽下去。

江稚茵对此一无?所知,在公交车到?站以?后就催他下车。

因为邓林卓出去旅游,他现在住的房子就暂借给闻祈住几天,就租在他大学旁边的一栋筒子楼里。

从?公交车站牌到?筒子楼还有一段距离,中间要经过他们以?前上过的滨大附中,高中生的五一假并不会?放足,因此里面还有不少学生。

江稚茵在门口停了一下,她?抬手揪了一片树叶,说好久没?来过这里了。

其实对于她?来说,这也算不得她?的母校,毕竟江稚茵只在这里念了半年书?。

周围的人很少,舌尖传来迟钝的痛意,但这种痛感于他而言反而是解救,闻祈低敛住眸子,微微掀动一下嘴唇,似是要发出声音。

江稚茵没?能注意到?他曾想开口说话?,在闻祈出声之前徐徐念叨:“邓林卓去旅游,陈雨婕换了新房子,小马现在也会?喂狗会?摁计算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