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表妹和蒋家的女娘疯惯了,荤素不忌。池景州把位置让了出来,由着她今日看个明白。
“表哥,他们怎么这样了?”徐苼睁大着眼,看得很仔细。
怎样了?池景州顺着她的话也看出去,歌姬练的一身看家本领,骨头软的不像话。观音坐莲,反手被那男子反手捂住了嘴,断断续续的吟。
“表哥,这不好看。”徐苼的耳垂子都有些发了红,见那两人又闹做一团。
定然是她往日里看的多了,没了乐子就觉得没意思:“那我们就不看了。”池景州挨着她很近,也没仔细看外头,不过就是些男欢女爱。
表妹情绪有点低迷:“表哥,你也这样对花魁娘子么?”
池景州:“小没良心的,竟然打趣起我来了。”
哪成想,小娘子看着看着就往他怀里躲。
小脑袋在他怀里乱拱,声音还带着哭音:“表哥,这和我往日里看得不一样。”
好好的生日,徐苼已经哭了两次。池景州他的眉头皱起来:“哪里不一样?”
和他贴在一起,徐苼后知后觉才发觉今日的这画面叫做什么,她都快哭了:“他们在咕叽咕叽。”
……咕叽咕叽,这词倒是新鲜又实诚。
她如实的疤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那歌姬好似很是痛苦,但又像是快活?她在磨什么,我只是看了一眼没太仔细。”
真是个祖宗!他的喉咙滚了滚:“男欢女爱罢了。”
她本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竟是被他带到套里去了。徐苼的脸彻底垮下来:“这一点都不好看,吓人的很。”
她虽顽劣,却胆子也小,小表妹只爱在他的窝里横着走,真到了外头就成了呆萌小鹌鹑。原来是没见过男欢女爱,倒是让他松一口气。
“池景州,你戏弄我。”小娘子娇娇的说。
池景州很是头疼,为什么领着小孩儿见世面,受罪的却是自个儿?他的手落在徐苼的背脊,低声的哄着:“表妹还是个小孩儿呢,不哭了。”
两人的身高差的有些多,她贴在他的胸前听着那心跳怦怦跳的没有规律。
003
徐笙被禁了足。
爹爹当着一众下人让她罚跪,“徐笙,你给我跪下!”
娘亲的态度也是漠然,推脱了:“我身子不爽利,早些回去休息。”
她垂下眼看破不说破。娘亲昨夜通宵绣着枕巾,慈母手中的线是为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刁蛮!跋扈!”这些个足以毁掉小娘子名声的话,她却听过不下百遍了。
十七岁,她想是往日里做了太多事,上天便降罪惩罚她。
要是有的选,她也不想做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徐笙挺直了背脊,“既然爹爹骂过了,那女儿便不跪了。暮春三月地凉,女儿身子弱。”
“徐笙你这怕不是要反了啊!”手掌拍着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这小娘子越发的淡定,她从容的说,“爹爹不该生气,免得让外头的人听了去,到官家面前告一个苛待子女的罪名。”
她这话说的就有几分警告的意思,还搬出官家来压人。
徐腾勃然大怒,把屋子内看好戏的下人都哄了出去,他训着话,“那你今天倒是和我说个明白。好好的生辰宴,你有什么不满的?”
她一挑眉显得很坦然,“爹爹这是要找我算账么,女儿还想问问爹爹那日去了何处。”
徐笙语气极其的平静,徐腾被噎着了,“伶牙俐齿,毫无淑女风范!”他骂了一通,却回不出话来。这话问到了点子上,亲生女儿在外流落在农家那么多年,他们得尽快将她接回府上。
“爹爹,回不出来么?”徐笙冷笑,他们打算瞒着她到几时。
徐腾咳嗽一声,“你不是爱玩儿,不如去洛阳耍几天。”
“我不去。”赶出门的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徐笙眼间有点微红,强忍着。
“由不得你!”
外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