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听说与太子青梅竹马长大的,却是那位徐府的养女?”

玉镯落地面发出一声?脆响,引得周围人往身后看去:“这位小娘子, 你没事吧?”

徐苼慌慌张张的应:“是我从未见过如此神俊的郎君, 看?花了眼。”

“太子爷的容貌打小就是东京城里头一名, 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你那是没见过他的小表妹, 徐苼咢姿容堪称国色。”

她听见周围人开始议论起自己。

徐苼捡起地面断成两截的玉镯, 玉碎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娇嫩的指尖, 划过断面擦出一道血痕,“便是生的国色又如何, 那徐娘子来历不好。”

血渍溅落在白裳上, 她来不及喊疼,赶紧将放下幕帘,退出人群。

刘羡阴毒的话在?耳畔响起, 让人挥之不去:“当年若不是官家?强要了你娘亲,她如何能疯?你身上流着的是爹的骨血,就该为他报仇!”

她听来实在讽刺:“我宁愿做徐家的养女, 也不愿意和你有半分干系。”

刘羡却不肯放过她,“你好生糊涂啊!刘家?满门惨死, 在?你面前还比不上一个池景州么!”

自小到大,徐苼能拥有唯一对她好的人,就是池景州。

让她对心上之人动手,她万万是都做不到的。

刘羡不情不愿的说:“你既如此不肯配合,想让我放过你也新。你需得答应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和池景州不再相见。”

她从来不怪徐家?对她的凉薄,可为何命运还是如此捉弄与她,自己的身?世竟然是大逆不道的罪臣之女。

刘羡被复仇蒙蔽了双眼,迫使她对池景州动手。

徐苼对这些厌恶至极,不肯就范。刘羡将她带离相国寺,严加看?管了许多?日?。

等到自己偷偷逃出来的时候,池景州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东宫太子。宝马香车,从长街穿过,本该是两个最亲密的人,徐苼却只能远远的在看他一眼。

刘羡势必是要拿捏自己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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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池景州着想,徐苼打算自己离开东京城,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巷尾,有人追上来,是那就不曾见面的宣王赵晏。他拉着她的手腕,吃惊的看?着她:“徐娘子?竟然真的是你!”

她静默,面容上并无半分笑意,倒是透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清冷。

这小娘子往日里是个爱笑的主儿,富贵堆里养出来的娇花。可如今,宣王见她烟柳眉之间蹙着一笼烟,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雨来。

赵宣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池景州已?经?是东宫太子,这放眼满东京城没有人会不长眼敢惹这位小娘子不痛快。

徐苼不肯说:“如今太子之位已?经?落定,宣王面上倒是瞧不见半分的难受。倒还是有这分闲心思,来管我么?”

“我与太子之位无缘,是命中的定数。”赵宣越瞧她,越觉得不对劲,整人就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死气沉沉的。

命中,定数。

有人没命当皇帝,有人没命当正房娘子。全天下皇帝只能有一人来做,宣王都能释怀,她与池景州不能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苼向着赵晏蹲了个安:“多谢,王爷。”

“我这也没说什么吧?怎么就谢着了。”赵晏担忧的问道:“徐苼你像是掉了魂,真当是没出什么是?那你这几日去了何处?你可知,池景州他为寻你都快发疯了!”

徐苼眼睛里一片死寂,推开赵晏的手,冷冷道:“还请王爷带我进宫,见一见太子。”

她与他之间牵扯数年,这个时候,也总该有个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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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手戴镣铐的李女使正?跪在?殿上,她苦苦求着:“都是奴婢一时没有看?住徐娘子!”

何止是她没有看?住,守在?徐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