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裴远之一天都在外面,并没有空去处理这些东西。

浴室的灯亮起,而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二十分钟后,裴远之穿着浴袍出来,额前的湿发还滴着水。

待擦完头发,洗漱完,已是?临近凌晨两?点。

裴远之看了眼时间,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落地窗边的桌椅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身为KS律所的合伙人之一,除开出差这边的工作,他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S市的资本并购组和争议解决组也定时汇报工作,需要他去把?控项目进?程和管理客户反馈。

除此之外,KS在IPO市场具有一定范围的知?名度,是?许多外国及本土企业的选择之一,这一块的业务今年也逐渐发展起来,刚起步的板块需要投入更多精力。

待这一切处理完毕,已是?深夜凌晨三点。

裴远之上床休息。

他睡眠质量很好,几乎从不做梦,今晚却意?外做了一个梦。

洗手台上,冷灰色的大理石宽且长,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纹理,头顶上的亚克力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Cereria molla的香薰蜡烛静静燃烧,黑木兰百合的清香在空间里弥散。

这个浴室的布置,裴远之并不陌生?,是?他和季舒楹去泓园看的那一套房。

“知?道了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

季舒楹仰头看着他,神?色微恼,淡色的花朵似的唇瓣一张一合。

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的神?情。

连她唇釉的颜色,也与那天如出一辙,蜜色的,晶莹的,像盛放的蔷薇,含着清晨的露水。

裴远之清楚地知?道这是?梦。

他可以选择醒来,也可以选择像个旁观者一样?,继续把?这个梦做下去。

裴远之垂眼盯着她的唇,没说?话。

安静的空间里,门忽而被叩响。

外面有人在敲门。

一开始是?很礼貌的轻叩,直到后面发现里面人没有回应,节奏逐渐混乱起来,敲门声也越来越大。

很急。

房东的声音,夹杂着顾柏晏的声音。

“有人在找我。”季舒楹也听到了,肉眼可见的慌乱,想要去开门,却被人扼住手腕。

她回头,看到是?裴远之后,更羞恼地想要挣脱,“裴远之你?干什么……”

她问?他干什么。

裴远之视线锁住她的脸庞,忽而松开手。

季舒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下巴被人扣住。

微凉的唇落下,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刚开始,他吻得?很轻,只是?类似抚摸的碰触,一下又一下。

季舒楹回过?神?以后,微启唇想要斥责,裴远之却在她开口的瞬间,撬开了唇瓣,一路纵入。

舔舐,吸吮,占有,标记。

猎物与所有物。

从清醒到朦胧,头晕目眩,近乎于醉酒,一阵阵发热。

一个湿润的强吻。

季舒楹白?净的脸颊微微泛红,浸润上晚霞的绮丽,似白?瓷晕粉,眼睛漂亮得?发亮。

她的脸很烫,耳垂也很烫,温度透过?他的掌心传递过?来,一阵阵的发热。

换气的间隙。

裴远之伸手打开水龙头,调到最大,水声很大,将门外的嘈杂声尽数掩住。

……

醒来后,裴远之揿亮手机屏幕。

5:00 AM

早上五点,他睡了两?个小时便醒了。

睡前还清清爽爽的身体,有些异样?,黑眸不复之前的清明冷静。

裴远之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他记得?梦里的画面,也记得?这只手扣住她下巴时的触感,他的指腹有茧,略显粗粝,而t?她的肌肤软嫩滑腻,碰上去像豆腐,一不小心就会从掌心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