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温和、情绪稳定的人,孕晚期时?段清野仍是吃了?不少苦头,人明显憔悴了?许多。

“为什?么这么说?”裴远之语气平稳地反问。

季舒楹咬着唇,想了?想,还是将刚才跟钟女士打?电话的内容转述了?一遍。

“……拖了?好几个月,拖到现在才结束。”

季舒楹说着说着,越说越来气。

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么大的数字,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肯定是完不成的,一两年都悬。也就是说,在很早很早以?前,可能在私生女长大的时?候,季茂明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直到后面?非婚生子女也可以?继承的法条出来,动作才减缓了?些。

相伴三?十年,抵不过枕边人的算计和心眼。

“要不是我外公外婆这边,全力支持妈妈,不然我妈心理防线就先被击溃了?,如果是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岂不是要打?碎了?牙往里吞?难道男人结婚之后,只爱一个人会死吗?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爱出轨离婚,还要转移财产?这东西分明不是属于他们一个人,而是两家?一起打?拼的,凭什?么能心安理得做这么缺德的事?”

偏偏这种?事,不管是圈里,还是身边,屡见不鲜,更多的人是忍耐着,忍受着,如同华美衣袍上?的虱子,翻过去,就看不到了?,就这样将就着过下?去。

季舒楹定然不能忍受。

她眼里从来容不得砂子。

裴远之从头到尾听完了?,对于季舒楹父母的事,他并不多加点评,只表达自己的立场。

“……那你呢。”季舒楹忽而伸手,扯过裴远之的领带,斜眼乜他,“你以?后不会像我爸一样吧?”

指尖勾缠着领带,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如同无形地玩弄人心,她语气说得随意,动作也随意,却像抛出去的细细鱼线,不知不觉地缠绕人心。

“把我跟他比吗?”裴远之握住那只不安分地在胸膛处画圈的小手,桎梏住,淡声道:“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

“……”